被最最最喜欢的沈明玉;“……”
她垂眼看了看正眉弯眼笑盯着她的孙时越,又抬头回视了眼正对面的富贵女子,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被挡了剑雨的盾,感受着富贵女子想杀人的眼刀在她身上砰砰乱砸,这一刻,沈明玉自个儿都替自个儿骨头疼。
可是能怎么办呢?
她总不能拆孙时越的台吧。
于是,顶着富贵女子有如实质的刮人眼刀,沈明玉面上缓缓扯出了抹和孙时越一样的同款微笑。
她朝富贵女子点点头,仿若眼瞎般看不到对方阴渗渗的面色。
“别听阿越胡说。”
她开口,语气说不上多宠溺,但亲昵的言语却很好补上了这点不足。
“他年龄小,还是小孩子心性,倒是让……”
她回头瞅了眼正抱着她胳膊的孙时越,接收到她信号的少年立马开口,与她配合默契。
“姓候。”
沈明玉又将视线转回了过来,白净面庞上笑意不变,语气自然的接上刚刚未完成的话。
“倒是让候姑娘见笑了。”
天色己晚,夜幕笼罩,也是亏得沈明玉这辈子没近视,视线好,如此才能在与对方对视的过程中,稳定发挥,输出情绪。
对方用眼神骂的很脏,而她,不闪不避,也是不遑多让。
如此这般对峙一会儿,倒还是挑起争端的孙时越有些不安,赶紧将两人分了开。
——至于是如何分的?
孙时越将沈明玉胳膊抱着更紧,整个人身子都歪向了沈明玉这边,在如此夜色笼罩的天色下,竟像整个人都扑进了对方怀里一般,亲密无间。
然后,他就用这种姿势回头,盯着身后的富贵女子一脸埋怨。
“候姑娘,天晚了,你该回家了吧。”
瞧这样子,像不像急欲斥退旁人,上赶着要和自己的未婚妻亲热?
沈明玉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富贵女子的脸绿了。
富贵女子的年龄其实不大,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长脸俊眉,鼻梁高挺,细长眼,薄嘴唇,身板看着也是劲瘦有力,该纤瘦的地方纤瘦,该有肉的地方有肉,整体看上去,倒也不失为这个时代的美女子。
——就是身上着装有些迷。
看那色彩鲜艳绣着金丝的艳丽衣袍,看那纯金豪奢戴在脖颈的大金项圈,还有金灿灿的束发发箍,以及腰间叮叮当当的五个配饰。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令人迷惑。
富贵女子的脸被气绿了,但那并不能阻止孙时越赶人的脚步,一次不成就两次,两次不成就三次四次五次。
富贵女子终究要脸,在连续被撵第四次的时候,她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终究妥协告了辞。
只,临走时还不愿放过她。
在对方与沈明玉脚步齐平站在同一位置线的时候,女子突然顿住,幅度极大的吸了吸鼻子,然后浓眉一皱,斜眼睨向这边,声调超大的阴阳怪气。
“哪里来的泔水味?真是又酸又臭,孙公子你有没有闻到?”
沈明玉;“……”
羞辱的话说完,她倒是洒脱,也不等这边回答,直接袖子一甩,嘴上啧啧啧的就领着人走出了巷子。
徒留孙时越盯着她的背影怒目圆睁,用和女子一样的音调嗷嗷大吼。
“泔水味怎么了?我就喜欢泔水味!老子就喜欢泔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