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闻到那香味,就想起此前去悦宾楼吃饭的……呕……当时大家还都说悦宾楼的牛羊肉做得不错,被处理得没有一点膻味,每次就属我吃得最多……呕……”
说到这里,不仅卤蛋难受得无法继续。
旁边的曹鳌,也是一副仿佛被人强行喂了一嘴屎的难受模样。
黑风团作为一个新创业的队伍,在劫到白玛之前,几乎就没怎么正经发过大财。
为了凝聚人心,曹鳌这个老大也是想尽了各种办法。
每次来野狼峡时,他便组织队伍去悦宾楼团建打卡。
【酒管够,肉管够】。
现在才知道真相的他,如何能不感觉胃里翻江倒海。
卤蛋看向团缩在地上的老者,以及另几个被他点名出来之人,似乎明白了什么,又嫌恶,又恶心,道:
“这都是他们造的孽,对不对?
当时看到那储藏间的情况,我便想直接砍死他们几个。
这老头也如现在这样,说他们只是悦宾楼的低贱杂役,以前从来都没资格进入那里。
这次是听到外面过于混乱,这才慌不择路,逃进那地下储藏间躲了起来,他们也被里面的情景吓了个半死。
……我听他说得有模有样,就饶过了他们。
没想到,还真是这群畜生干的好事。”
原本浑身颤抖,团缩在地上的干瘦老头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摆出这副模样并不能给自己搏得更多生机。
颤抖停止了,团缩跪伏的他也豁然挺直腰身,老脸上泪水纵横,悲愤的控诉道:
“这是我的错吗?这是我们的问题吗?
这悦宾楼是谁的?
难道没有我们,悦宾楼就不杀人,不做人肉宴了?
我们能有什么办法?我们不过就是群听令行事的工具。
我们不做,有的是人来做。
那些坚持底线,不肯同流合污的,知道他们是什么下场吗?
不仅会被杀,还会被当众烹煮,然后强迫着其他人一起吃下去。
……你们了不起,你们不得了,你们要主持正义,去找真正的凶手啊!
欺负我们一群迫不得已的普通人,算什么本事!”
“……”耿煊盯着,老头也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反盯着他,丝毫不让。
耿煊主动移开了目光,低声问旁边的曹鳌:“悦宾楼的东家是谁?被杀了还是被俘了?”
“投降被俘了,炼髓中期修为。”曹鳌忙道。
而后又解释道:“这也是个在野狼峡周边颇具传奇的人物,早年间是个跑单帮的,混得不好不坏。
三十多岁的时候,大约是资深炼骨的他忽然就不干了,跑到野狼峡,与人合伙经营起了悦宾楼。
……他那合伙人应该是炼髓初期的修为,因为按照一些心照不宣的规矩,能在野狼峡这种地方经营这样的生意,至少也得有一名炼髓层次的战力在背后坐镇。
不然,想都别想。
后来,悦宾楼的名声逐渐扩散,他那合伙人也早没有人提起了。
……呵呵,现在想来,大概早就被端上了餐桌,进了不知道哪拨幸运客人的肚子。”
耿煊点头,对卤蛋道:
“将你没做完的事情做了吧。”
“……???”
我什么没做完?我要做什么?
卤蛋闻言,一脸的问号。
曹鳌骂道:“蠢货,你不是想砍死他们吗?还不动手?”
“哦?啊!!”
卤蛋恍然,立刻将腰间长刀抽了出来。
老头见状,一脸震恐,张嘴就要再说什么,已有一抹入水刀光掠过,刚好切入他嘴中。
很快,以他上下嘴唇为界,他大半颗脑袋顶着苍白的乱发在空中翻滚乱舞。
卤蛋大约也是对老头刚才那通忽悠耿耿于怀,这才用上了这般“不体面”的一刀。
临死前还要将人家的嘴分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