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的!”桑心淇激动道。
安静的球馆被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唤醒,桑心淇觉得每次跟他打球,打的特别的畅快,廖易深总能精准地接住她每一个刁钻的球,再回以恰到好处的力道。
不知打了多久,桑心淇的发梢都湿漉漉地贴在颈侧,当她再次挥拍时,却发现廖易深突然站在原地没动,朝她招了招手。
“怎么了?”她小跑过去,用手背抹了把额头的汗水。
廖易深拧开冰镇的矿泉水递给她,瓶身上凝结的水珠顺着他的指尖滑落,“休息会儿。”
两人在场边的长凳坐下,桑心淇仰头灌了大半瓶水,喉间发出满足的叹息。
“决赛在几月?”廖易深突然问。
桑心淇握着水瓶的手顿了顿,“十二月。”
“你肯定能拿第一,”他的语气笃定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桑心淇挑眉看他,“这么肯定?”
廖易深唇角微扬,“直觉。”
“好好好,”她笑弯了眼睛,“那就借你吉言啦。”
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中仿佛有细小的电流窜过。最终还是桑心淇先败下阵来,睫毛轻颤着移开视线,却掩不住唇角甜蜜的弧度。
廖易深也假装整理球拍,只是通红的耳根出卖了他。
球馆的挂钟滴答作响,阳光悄悄爬过地板,将两个年轻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最后悄悄重叠在一起。
出了汗浑身不舒服,两人在球馆附近的澡堂里洗了个澡,一起去吃了个午饭。
下午在附近的商场里逛了逛,便早些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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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清晨飘着细密的雨丝,桑心淇撑着伞匆匆跑进教学楼时,发梢还是沾上了晶莹的水珠。
她刚把潮湿的书包搁在课桌上,常亦思就一个箭步冲过来,神秘兮兮地拽住了她的手腕。
“桑桑,”常亦思眼睛掩不住兴奋,“你猜我听说什么了?”
桑心淇正用纸巾擦拭着刘海上的雨水,闻言抬起头,“嗯?”
“我表妹昨天来我家里,”常亦思凑得更近,温热的气息拂过桑心淇的耳畔,“她不是刚考上一中嘛,他们学校的校草可有名了,好多女生追求他呢,但他没有同意过,开学第一天就有高一女生当众表白!”
桑心淇的心突然漏跳一拍,指尖无意识地捏紧了课本边缘,“校草...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廖易深?”常亦思歪着头回忆,“听说那女生被拒绝后当场就哭了,还放话说绝不放弃...”
桑心淇的呼吸一滞,昨天他们还一起打球,阳光下他递来的矿泉水,发梢滴落的汗水,还有那句“你肯定能拿第一”时温柔的眼神,他明明有那么多机会提起这件事,却一次也没有提起,是觉得没必要还是什么?
“更夸张的是,”常亦思没注意到好友的异样,继续八卦,“那女生连着送了一周的早餐,现在全校都在传这事。”
“我妹说,那女生的班主任找她谈话了,说她再不收敛,就请家长了。”
她撇撇嘴,“才高一就这么执着,真不知道她喜欢上一个人,怎么这么快。难道就因为他帅吗?可我见了帅哥也很喜欢啊,但我觉得都是欣赏。”
桑心淇勉强扯了扯嘴角,低头假装整理笔记。
铅笔在纸上划出凌乱的线条,就像她此刻纷乱的思绪。
课桌上摊开的数学题渐渐模糊成一片,耳边常亦思的声音也仿佛隔了一层磨砂玻璃。
桑心淇突然很想知道,在那个女生哭着表白的时候,廖易深是用什么样的表情拒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