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像这一个调整的参数没有经过校验,估计是只考虑了形变而不是完美的模型。"肆煞有其事地点头。
“戳破他们的计划,吾辈义不容辞。这是属于我们的正义。”“强化学习的方针,我们势在必得。这是属于瑟希斯的智慧。”那刻夏:”
他就这么静静地听两个人彬彬有礼地聊了很久。肆随口胡说着敷衍对方,余光看到那刻夏的影子,忽然挺直腰板,提高了音量:“不过话又说回来,黄金裔之间也不能一概而论。比如阿那克萨戈拉斯阁下。”
元老:“?”
从未见过变脸如此之快之人。
肆对元老使了个眼色,然后用口型做出“卧底”。她是黄金裔的卧底呀。请配合她的表演。
元老”
“渎神者?"元老说,“比起那群黄金裔更是愚不可及。自以为以凡人的力量便能匹敌泰坦,沉浸在自己虚构的世界里。”这世界确实是虚假的。即使是肆也不得不承认。肆:…嗯。你说得没错。这个世界确实不太真实。”元老:?
不是要演卧底吗你在搞什么。
快反驳我啊去获得那刻夏的好感和信任啊。那刻夏虽然没有说话,但目光中很是赞许。“每一个呈递上来的错误答案,也会是由正确的定理推论。”这世界遍地虚假。唯我真实。
元老…?
不是,这人怎么还嗨起来了?难道伊洛斯那句话其实是正确的攻略姿势吗?“错误不等于毫无意义。“那刻夏说,“换个角度看问题吧。或许是一一这个世界就是虚假的。”
“阿那克萨戈拉斯,你迟早要为你所缺乏的敬畏之心付出代价。”那刻夏:“如果按照你的定义,我们所存在的每时每刻都需要付出代价。那又怎样?”
元老:“你敢肯定你所行之事的正确?你如何保证你如今的所作所为,未来不会因此后悔?”
那刻夏:“未来之所以被称之为未来,恰恰是因为它的尚未到来。如果我做什么都要考虑一下尚未到来的未来所造成的后果,我还活着做什么?”元老:“那,你确定你承担得起那种代价?渎神的学者,你要知道你跟常人走的根本不是一条路。”
那刻夏:“我并不需要考虑我的未来将要后悔什么。难道不是我的现在才决定了我的未来吗。我又为何要后悔?”
元老:“是吗?”
他一手指向了旁边的肆:“那她呢?”
肆早早扯了块蒲团就地坐下,抱着一块西瓜围观吃瓜,不亦乐乎。脑子里莫名响起朴实的背景音“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并情不自禁地收了收脚。
肆眨眨眼,茫然地指了指自己。
“啊?我?”
还有我的事呢?
元老:“你如何保证你播下的种子都能有正确的结果?你有自信,你会担负她所造成的未来吗?你说你不考虑后果,你能够预见她的命运吗?”那刻夏突然沉默。
肆:…”
不是,你突然沉默什么啊!之前那侃侃而谈的劲头呢?给我支楼起来啊!肆忍不住问:“请问一下,阿那克萨戈拉斯阁下,您究竟在犹豫什么?”那刻夏相当坦诚:“你的历史水平。”
比起白厄更加糟糕。白厄起码还有能够编造虚构历史的能力,伊洛斯连提问都不知道从何问起。对泰坦一无所知的人,竟然要跟随他一起进入敬拜学派。肆:…”
元老:“历史往往预示着现实,而现实则是历史的延续。不懂得历史的人,同样难以理解现实。历史,是我们每个人的故乡。”肆:…”
不得不承认,这个元老有点东西。某种意义上,她确实没有经历过翁法罗斯的“现实”。她也没有这种历史的故乡。好一场酣畅淋漓的辩论。
只是为什么最后话题的落脚点拐到了她的历史?肆姑且还是伪装一下本地人的人设:“其实我的历史很可以吧。”比起乱七八糟的虚构史学家,肆单纯地缺乏而已。什么人名神名地名自动被过滤掉,她好像得了一种看到大段文字就犯困的病。
那些东西从她的左耳进去,平滑地在大脑顺溜运动,然后毫发无损地从右耳出去了,没有留下任何存在的痕迹,就好像它们从来没有存在过。那刻夏的语气平平无奇:“哦。那2819年什么结束了?”肆:“。”
肆果断道:“2818年。”
元老…”
这对吗?好像是对的,好像又完全没对吧。“但是,我只能给你的辩论打零分。”
肆将话题拐回来,她看向元老,并捏了捏真理医生的粉笔头。那时系统浮现的文字。
【您获得了真理医生的buff)
【已拾取道具:评分的粉笔头】
【您可在"说服”或“辩论"的场合使用】“你不能用我的命运来谴责别人的。"肆换了一副表情,她认真地对元老说,“我跟他的交际只是短短的一截。”
肆举起手指,比划了一下这根同样短短一截的粉笔,说:“如果你只是从一阵风中路过,那也要为吹落的花瓣而自责吗?难道河畔的石头也要因为江里一个偶然的浪花打湿了身子而怨怼吗?”
元老哑口无言。他确实无话可说,但他也没等到那刻夏的反驳。元老抬头,发现这位赫赫有名的大表演家却也难得无言地沉默,他垂眸注视着从砖缝里冒出来的杂草,早间尚未蒸发的晨露无声地碎在地面。怎么突然这么安静?
肆不明所以,但继续发散:“那我说我还挺喜欢元老院呢!怎么不见你们保证我的命运?”
那刻夏这时候才开口,快速否定:“这个还是算了。”元老:“不可否认我刚刚的论述有问题,但也不能就此忽视别人在你的生命所承重的分量。这世上会有那么一种沉重的关系。”那刻夏依然没打断他。
元老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接着道:“比如父母之于孩子,又或是比如泰坦之于造物。”
肆:…”
你们元老院就这么喜欢随随便便给别人认长辈吗?你看遐蝶的那个三千字小作文不会代的是我和阿那克萨戈拉斯吧?那刻夏现在看上去也一副“这个辩论到底什么时候结束"的表情。就在元老从吉奥里亚的山之民到瑟希斯捏人用的智慧的时候,肆精心计算的,防御工事的漏洞突然响了第一声。
然后是第二声。
细微的颤动,抖下砖瓦的尘埃,随后一团漆黑的东西从缝隙里滑了出来。元老毫无察觉,继续侃侃而谈。
那漆黑的利爪横空破风,眼看快逼近元老佝偻的身躯,那刻夏举枪,半眯着眼开枪。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完全不假思索,仿佛排练了无数遍。“砰!”
拟造的怪物低吼一声,断裂的左肢坠落,但并不影响它的右肢一一几乎是同时,一根粉笔头贯穿它的躯体!
一切仅仅发生在眨眼的刹那。元老尚且没有反应过来,只剩下耳鸣的嗡嗡尸□。
在意识到“害怕”这种情绪前,冷汗已经打湿了他的衣着。那刻夏干脆利落地对着剩余的造物继续开了几枪,直到把对方逼退。他走过几乎快要脱力的元老。不论他们口中讲的多么好听,连一个防御工事都能够被利用来作为党同伐异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