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平静道:“请便。”
前几天元老院还在以她作为无用者的靶子,现在却看起来很有礼数。
“我曾有过像你一样可爱的孩子。”元老露出感慨的神情,“如果她还在,还出生在没有战争的黄金纪,应当会与你年岁相仿。”
那很年长了。
肆开始进行短暂的放空。
“可能你已经猜到了,我现身在此的原因。我们同样拥有不堪回首的过去,噩梦一样的战争。诸多城邦在黄金战争中衰落毁灭,瑟希斯的智慧成为尼卡多利的枪戟,而那正是流淌着金色血液的神选者们的杰作和野心!”
元老一番慷慨陈词。从两千多光历年前的黄金战争开始讲起,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讲述中了,说得口干舌燥,喝水的时候看到这位一脸懵懂的少女不时点头,很是欣慰。
“……而至于那些金丝的主人,也恐怕早已在逐火的旅途中磨灭了人性,她将所有人都当作自己前进的棋子。”
肆腿一抽抽,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好困。太困了。
连那刻夏用大地兽三方混战的例子讲历史课她都昏昏欲睡,元老院为什么会以为干讲她听得进去啊?
说了这么久,总结一下就是。
阿格莱雅不行,元老院遥遥领先啊遥遥领先。
“我们留意到你确实关注着清洗者……”
是的。
清洗。
毕竟是太空清洗剧嘛,多少觉得很亲切,肆多看了几眼。
元老:“清洗者,则是因金血的异人篡夺权柄,故凡人带来刀剑和毒药,为尘世带回和平。”
肆再进行总结。她向来不喜欢谜语人,自动开启脑内翻译。
清洗者,负责围剿黄金裔的刺客。
这么个清洗吗?倒是跟她清洗病毒粒子不谋而合了。
肆:“这样的话,那我很有经验了。”
元老目睹肆灼灼闪耀的眼眸,心说感慨果然失忆者就是好糊弄。得到什么东西就注定会失去什么,她真的相当缺乏常识。
“阿格莱雅,那个丢失人性的政治怪物,必然会邀请你参与防御工事的研究……届时,亲爱的孩子,你该怎么做,是知道的吧?”
“嗯。”肆点头,“你想让我卧底阿格莱雅。”
元老:“……”
元老:“倒也不必如此直白。”
肆眨眨眼,天真地问:“可是,阿格莱雅要我去做防御工事的话,我搞小动作的那部分资金怎么办呢?”
原本慷慨激昂的元老一下子沉默无声。
“我只是一个失落城邦的难民。没有那么多的钱财。”肆尽职尽责扮演一个无辜可怜的人设。
看看,看看。果然无论在哪里谈到钱就会伤感情。
肆继续眨眼,跃跃欲试地试探,怂恿:“阿格莱雅哦,为了狠狠打击阿格莱雅哦。”
不心动吗?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元老沉默一会,艰难开口:“那你开个价。”
肆便比划出一个数字。
“这么多??”元老瞪大眼睛,“要这么多吗?”
哪里贵了?这么多年一直是这个价格好吧?有没有反思自己努不努力?要我搞事也不容易的好吧?但凡放在外边给星际和平公司开价你连拍卖入场的号都摇不到——
肆一本正经:“你知道的,我觉得阿格莱雅实在是太可恶了,尤其是她之前还将我拘束在生命花园。现在回忆起来,她的打算是虽然我失去了母亲,但我还有她啊,她完全可以当我的另一个母亲不是吗。只是一有这样的想法上来,便忍不住要给她更大的麻烦。”
元老:“……”
啊?这么严重吗?
元老:“……那,行吧。”
肆的报价其实只比元老院的预算多上那么一点,而这部分钱要是用在防御工事上也足够了。
宁愿拿去对付黄金裔也不愿意真正做事吗。元老院你这家伙。
肆觉得自己又悟了。
这人一思考,欧洛尼斯不存在的后背就莫名一寒。
肆深沉地望向元老:“这么看来,那个阿那克萨戈拉斯也很可恶啊。”
她开始进行针对黄金裔的大范围扫射。
元老院真的好钓。一咬“黄金裔”这个饵就上钩。
“我们需要联手起来。现在正好有个绝佳的机会。”肆真挚地紧握住对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