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少年,你的发型有点危险。
白厄没有说话。
阿那克萨戈拉斯也没有说话。
肆……肆说话不能。
白厄从旁人那听说过他的故事。突然微妙地领悟了对方同样沉默的原因。
一般而言,他的开场白有两句。
一句是:
“我名阿那克萨戈拉斯。第一,别叫我那刻夏。”
白厄:“……”
这该怎么叫?
伊洛斯刚才对着元老院起手就是一个“别叫我那刻夏。你全家都是那刻夏。”
而那刻夏跟上来的下一句通常是:
“第二,别打断我。沉默是金。”
白厄:“……”
这又该怎么打断?要一个失语者用手打断别人说话么?
这,这好像有些地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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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打破沉默的是克瑞斯老板。
“哈哈!我再上几个菜?”
克瑞斯老板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略显诡异的沉默,只是一味地上菜。
肆已经被投喂得足够多了,支着下巴发呆。忽然闻到极其诱人的香味。
但她之前已经吃得足够饱。
所以她其实不是饿,是单纯地在馋。
这味道……好像野生杂菌炖土鸡。
肆嗅嗅。
但克瑞斯老板没有做这道菜。
一个感官的失去意味着其它的感知更加敏感。很快,肆便搞清楚了这个香味的来源。
——阿那克萨戈拉斯。
肆:“……”
不如不搞清。
不是,兄弟,你为什么那么香啊?
难道因为是薄荷绿的头发所以就是人形自走猫薄荷了吗?那白厄也不是大米味儿的啊?
等等。好像只有她一个人能闻到。
所以是她有问题?
肆陷入沉思。
那刻夏正在直白地说明来意:“你是异邦的难民,尤其是阿格莱雅特意关照的难民。失语可以当作你博取同情的手段,但现在当然也能成为元老院讨伐的武器——相信你刚才已经感受过了。不想继续成为斗争的牺牲品,你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跟我去神悟树庭。”
在说什么?好香。
肆艰难地从这弥散的杂菌味中勉强听明白了一点。元老院,即使不擅长政治,她也很能明显地理解对方针对的并不是她,而是特意收留她的阿格莱雅。
那束缠绕在手腕,象征奥赫玛管理者的金丝。
肆注视着金丝。
大约她的目光有些奇异。脑海里的欧洛尼斯几乎是瞬间觉察到不对。
[你又在想什么?]
肆已经学乖。
——什么。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