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天鹅:?
肆:?
黑天鹅:?
黑天鹅睁眼。
两个人面面相觑。
黑天鹅轻抚着塔罗牌,轻轻皱眉:“我看到的记忆从不出错。”
肆:“嗯?真的吗?”
她以学者的严谨向这位占卜师提出一个小问题:“你知道长度其实是与运动的状态有关吗?”
黑天鹅:“什么?”
肆眯起眼睛。面前这个占卜师的眼神,似乎有些眼熟,好像见过。
忆者?
“那我简单点来说吧,当你学到足够深入,你就会知道: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现在的,你现在看到的不一定是存在的,现在存在的不一定是确定的。”
黑天鹅:……?
管它忆者不忆者,她是唯物主义者。
肆进行科普:“比较推荐你去翻一翻赞达尔的笔记。”
了解一下基本的常识。
“一个人是由过往的经历、曲折和情感,才成长为如今的自己。”黑天鹅并不赞同,她说,“过去是你脚下亦步亦趋的影子。而未来则是映照出影子的前路灯光。”
一滴潮湿的水打湿黑天鹅的头顶。
之前窥探肆的记忆,黑天鹅犹记得面前零零散散的积水。
很浅。
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
但现在,她却是从一条蜿蜒的长河里站起。
“噢。可怜的忆者。”
她听见一道毫不掺杂情绪的声音。
“并非记忆塑成了我。而是「我」造就了我。”
风也变大了起来。
慢慢上涨的潮水,快要将黑天鹅淹没。她眼神恍惚,似乎看到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形。
“翁法罗斯吗?”那个生命这样喃喃自语,“总算翻出了一些从没听说过的东西。”
黑天鹅骤然清醒,背后一寒。
-
被人从黑天鹅的记忆里拎出来的时候,肆已经打滚打累了,正在呼呼大睡。
她那件雨衣虽然看起来十分廉价,但商家用料十分扎实,像仙舟奶奶家里那种绣着“花好富贵”的大红袄子——不对,是大绿袄子。
星:“蘑菇睡觉。”
听见有声音,肆在里面一欧姆一欧姆地咕蛹了几下。
一Ω一Ω一Ω
星:“蘑菇乱爬。”
肆终于从雨衣中冒出了个乱糟糟的脑袋。
她顺势走了出来。褪下的雨衣尚有一些不明的水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星:“凉拌蘑菇皮。”
“请不要把我说得这么好吃。”肆摸了摸肚子,义正言辞,“我都有些馋了。”
肆转过头去,那位来路不明的忆者已经隐匿远去。大概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不会再碰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