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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2 / 4)

你怎能如此荒唐!!!

明熙自此背上了沉重的自责,这一夜,怕是再难入睡了。第二日,天才刚亮,大长公主府已经迎来了拜访的客人。时辰实在有些早,来人在花厅中等了半响,方见大长公主萧应澜打着哈欠驾临,懒洋洋的道,“这一大早的,何事这么着急?本宫这头还未梳好呢?“求殿下救救昌儿啊!”

只见她的嫂子,晋阳侯夫人安氏带着女儿孙宜兰一下跪到了她面前哭道,“臣妇的娘家侄儿昌宗昨夜被羽林卫抓走,如今已被关在了刑部大牢,臣妇的兄长及侯爷想前去问一下,竟是连见都不准见。”“什么乱七八糟的?”

大长公主听得十分糊涂,“好好的,羽林卫为何要抓安家的小子?”却见安氏又哭道,“听说是昌儿昨夜在街上与人打架,正好被羽林卫撞见了,就把人带走了……殿下不是不知道昌儿那胆子,他如何敢跟人打架呀!大长公主依然没太听明白,又道,“打架抓人不是京兆府的事么?怎么又去刑部大牢了?”

侄女孙宜兰忙开口道,“具体如何我们也不知,昨夜跟着阿宗出去的人都没回来,武安侯府连并咱们府上一同派人找了大半夜,及至天亮,才接到刑部的消息,说是阿宗几人皆被押入了刑部大牢。”这下终于听懂了的大长公主皱眉道,“他就没说他是谁?”却见孙宜兰赶紧道,“阿宗应是说了的,否则他们又如何到安家府送信的?乍一得到消息,舅父便立时去寻了刑部尚书,哪晓得对方避而不见,舅父又来寻了父亲,可即使父亲出面,他们也依然不见。而今我们只好来求婶母了,只有您能救得了阿昌了!”

“求殿下救救阿昌吧。“安氏也忙道,“刑部尚书岂会不知咱们孙家是谁?此番竞是连侯爷都不见,却不知咱们是哪里得罪了他,竟连殿下您的面子也不给了!”

“呵,好一个刑部尚书!”

萧应澜冷笑一下,立时吩咐侍女道,“还不快去知会驸马,叫他亲自去刑部走一趟。本宫倒要看看,那刑部尚书究竟有没有把本宫放在眼里!”在值房里将自己足足谴责了两日之后,明熙终于出了门。这两日间,一日三餐及汤药都有人送至她面前,无论小笼汤包,糯米丸子,又或是盐水卤鸭,桂花甜羹等,无不是她喜欢的菜式。眼看再吃下去肚皮都要圆上一圈,这日一早,她便去了前院。罢了,过去的事总归过去了,暂且将"二郎”放在一边,眼前还有要紧的事。一一虽则萧元彻已排除杀害哥哥凶手的嫌疑,但如今国土还在其掌握之中,倘若他还要发兵将侄儿赶尽杀绝,她也定不能手软。还是先去瞧瞧他这几日都在做什么的好。

时值上午,正是乾明宫最忙的时候,明熙来至殿前园中,但见大臣来来往往,正欲一边收拾花木,再悄悄听听他们说些什么,耳中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一一

“本宫已经等了很久了,陛下还是没空么?”那声音明显带着不耐,明熙一听便晓得,是这北周大长公主萧应澜。顺着瞧去,果然见那女人正在侧殿的花厅中坐着,高寿正在一旁垂首道,“请殿下见谅,这个时辰本就是陛下最忙的时候,尤其是今日,您来前,陛下连早膳都只是匆匆用过两口就叫撤了,压根都没出过御书房的门。”见此情景,明熙甚觉稀奇,想她来这乾明宫后,每日只见大臣们来往,还是头回见大长公主来此。

一一怕不是为了那武安侯府的淫贼来的?

其实这两日她也同给她送饭的小林子打听过,得知自打那晚萧元彻发话,那安家小子就一直被关在刑部大牢,期间他爹武安侯,姑丈晋阳侯,甚至姑丈的哥哥大长公主驸马等人都想去捞人,却皆被拒之门外。所以看看眼下,大长公主这怕不是亲自出马了?只是一个八竿子难够着的不成器的侯府败类,竟也能叫大长公主亲自出马?看来这武安侯府与大长公主牵连甚多不说,且绝经不起深挖。而看此时这般情景,萧元彻怕是不想给她这个当姑母的卖面子。她悄悄问过路的小林子,“大长公主来了很久了么?”只见小林子点头,也悄声道,“殿下辰正就来了,已经在此等了半个时辰了。”

啧,半个时辰?

这对于心高气傲眼睛长在头顶的大长公主来说,可真是难得的好耐性了。不过左右与她无关,眼见台阶下的几棵紫薇树该浇水了,明熙便打算去拿花浇。

哪知没走几步,却听见有人叫她,“那个丫头。”要知道,合乾明宫就只有她一个女子,这明显是在叫她。明熙顿步看去,却见那讨厌的萧应澜不知何时从偏殿出了来,正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乜她。

明熙只得垂首行礼,“奴婢参见殿下。”

却见萧应澜上下将她好一番打量,带着明显的嫌弃道,“你不是在太后身边沏茶么?怎么又到这处来了?”

这个问题不必明熙回答,一旁的高寿忙解释道,“殿下有所不知,是前些日子太后娘娘将许姑娘派到乾明宫中来,专门照看陛下起居的。”“照看陛下起居?”

萧应澜冷笑一声道,“一个种花的,竟然如此有本事?正好,本宫有些渴了,你去给本宫沏杯茶来。”

明熙挑眉,叫她沏茶?

怕不是这老女人想找借口找她的茬吧。

所幸不用她说话,高寿忙又道,“敢是方才那茶不合殿下口味?小郭子,还不快去给大长公主重新沏一杯来?”

不远处的的小郭子应是,便要去重新沏茶,哪晓得那萧应澜道了句慢着,又看向明熙道,“这个丫头知道我喜欢喝什么茶,叫她去沏!”什么?

明熙不由暗自冷笑,这老女人怕不是忘了此处是什么地方,竞也敢如此嚣张?

还叫她去沏?

她偏不去!

“还请殿下见谅,奴婢在乾明宫原是做杂活的,尚未沏过茶,唯恐难叫殿下满意。"明熙垂首道。

高寿也忙道,“请殿下见谅,许姑娘来乾明宫这些日子,尚未进过茶房,也不熟悉茶房的物件,还是叫小郭子给您沏吧。”然萧应澜仍不允,又对着明熙哼道,“一个下人,主子吩咐你活计,还有你挑三拣四的份?你当自己是主子不成?你这贱婢的出身,便是有幸入了圣人之眼,又能飞到哪儿去?还是谨记自己身份,莫要自寻死路的好!”她兀自骂的痛快,哪晓得话音才落,却见正殿的门被打开,一身龙袍的萧元彻从里头迈了出来。

身后还跟着几个大臣,看他们身上官服的颜色,便知品级不小。“参见陛下。”

院中众人立时跪了一地,萧元彻道了声平身,几步下了台阶,来到明熙近前,对萧应澜道,“姑母怎么生气了?”

话音才落,身后的大臣们已经纷纷跟了上来。见此情景,萧应澜也只得先从台阶上下来,站在平地对他道,“本宫今日原是有要事求见陛下,知道陛下忙,便在这偏殿等着,本想叫这丫头给本宫倒杯茶,没想到她还给本宫摆起了谱!”

“陛下说,她难道不该骂么?这样的人,如此不把本宫放在眼中,又能把陛下置于何地?”

萧应澜边说,还边瞥了跟在萧元彻身后的刑部尚书一眼,明显意有所指。然一身傲骨的刑部尚书只是垂目站着,身子都不曾晃上一晃。萧元彻道,“姑母要饮茶,宫中自有负责茶水的人。何苦为难他人?宫中规矩严苛,各人负责各人的差事,不得随意插手,否则一旦出了差错,又该如何追责?她也是照规矩行事,本不该被苛责。”说着话锋一转,又道,“倒是这宫外有些门第,疏于管教家中子弟,令其市井横行,欺男霸女,不知又将我大周律法置于何地?”这话简直不要太明显,萧应澜一顿,便要说话,哪晓得那班大臣们却先她开了口一一

“上京竞有这等败类,简直辱没我大周风气。”“想我大周境内海清河晏,百姓安居,此种人一出,岂不是要带坏上京风气?”

“说的是,想那南齐皇室,当初便任由贵族祸害百姓,竟丝毫不加管束,以致于自掘坟墓,受尽百姓唾骂!我等一定要警醒起来,严范此事发生!”一旁的明熙简直要皱眉。

这老东西,说他们北周自己的事就成了,拿她南齐说什么?不过再看那大长公主萧应澜,几欲开口插不上嘴,被这班老臣们怼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的确叫人十分畅快。

偏在此时,又见萧元彻道,“诸位爱卿所言极是,前几日便有侯门子弟带着打手上街,借身份欺辱良民,恰好被暗访的羽林卫抓住,经查,此人竞是武安侯府三子安昌宗。此非小事,朕已命三司严查此案,若罪行确凿,必定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望诸位爱卿也以此为戒,及时肃清门风,规劝子弟,勿要重蹈武安侯府覆辙。”

话音落下,众人纷纷应是。

只有萧应澜脸色及时难看一一

还要严加惩戒?

这是要将事情闹大,拿她大长公主府开刀的意思?“陛下!”

萧应澜急忙开口,哪知又被萧元彻抬手打断一一“姑母放心,”

萧元彻道,“三司会严加审办此案,若昌宗是受冤,定会还他清白。”话音才落,立时有大臣跟着附和,“陛下说的是,朝廷定不会平白冤枉人,还请大长公主放心。”

“请大长公主放心!”

“请殿下放心!”

那班大臣们的呼声此起彼伏,竞是噎得萧应澜一时说不出什么来。还是萧元彻抬手,叫众人退下,院中才安静下来。一大早进宫,等了半个多时辰,竟是这样的结果,萧应澜心间自是难平,不由对萧元彻冷笑道,“陛下登基到今日,真是愈发不一样了,叫我这个做姑母的等了这么久,一句话都不问,便要叫我打道回府。”闻言明熙不由暗自挑眉,这老女人还真是可以,居然能如此跟已经当了皇帝的侄子说话?

不成,如此好的机会,她自是得添把柴才是!“奴婢斗胆谏言,其实殿下着实误会陛下了,自打奴婢到乾明宫来,亲眼所见陛下每日有多忙碌,常常连三餐都顾不得吃,每日更是要夜半才能入睡,陛下他绝非故意冷落殿下,还望殿下勿要生陛下的气啊!”一片静谧中,响起明熙情真意切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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