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北川琉生应着声,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忙碌的金发青年背影上。看他将自己没怎么用过的锅碗瓢盆拿出来,系上买锅时赠送的黄色卡通印花围裙。
金发青年和灰调的厨房格格不入。
像是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的奇怪元素拼接。……在“如果这个人没有离开"的梦里。
当然,北川琉生不经常做这种梦。
一旦梦见,醒来后一定黑着脸,看见小麦色的面包都想给它两脚。但这不是梦境,他松开掐得有些疼的手,掌心有四道指甲留下的月牙。梦里降谷零话没有这么多。
“可以开动了!"降谷零不知道什么时候绕过他走出了厨房,在餐桌前坐下后叫北川琉生。
他给自己下了份面条,面条不像北川琉生自己动手时糊在一起,根根分明,点缀的蔬菜青翠欲滴。
两个人坐在桌前吃饭这一幕对北川琉生而言过于陌生了一点。降谷零见他一直看着,便误解了:“你想吃面条?”说着把碗推过去。
北川琉生摇头否认。
他抽开椅子在餐桌前坐下,拿起面前的勺子:“打算什么时候走?”闻言降谷零一脸难以置信:“诶?琉生是在赶我吗?”是的,北川琉生沉默以对,用勺子将米饭戳开。他再一次在心里后悔,不应该把人带回来。想也知道降谷零消失的两年在干什么,以他现在的身份,和警察接触得越多就越危险。
能够让警方派出长期卧底,这个组织规模绝对不算小。原本在厨房里稍微缓和的气氛再一次沉重。降谷零面条也不吃了,起身走到北川川琉生面前蹲下。“为什么?”
他尝试用手去勾青年的手指,素白与小麦色交错,不自觉让人联想到燕麦牛奶。
金发青年仰头看着他:“我以为,我还是琉生酱的男朋友。”突如其来的靠近,北川琉生不自觉后仰,喉间滚动:“现在不是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降谷零步步紧逼,目光灼灼歪头道:“嗯?”
啪!
北川琉生抽出手,一把盖在不断靠近的脸上,将这张两年不变的娃娃脸推匹。
“不需要你知道!”
他目光变得恶狠狠:“日本婚姻法里,分居两年能够作为感情破裂的重要事实证据,调解无效的情况下法院就会判决离婚。”更何况他们这只能算恋爱,压根没有法律责任。在对方做出恶劣行径的情况下,分手不通知他没毛病。“我拒绝调解。”
北川琉生一锤定音。
降谷零”
虽然是被迫分手的话,但他却听得嘴角忍不住上扬,必须低头捂住脸才能藏住脸上的笑意。
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让人心动啊,琉生。看见金发青年埋着脑袋,只留下一个金色发顶,北川琉生唇角紧抿,疑心自己哪里把话说重了。
不会哭了吧?
他看见对方的肩膀在颤抖。
“你一一”他刚想开口,却在下一秒噤声。金发青年抬起头,双眼炯炯而含笑。
他没有克制自己,半敛着眼睫凑上前,时隔两年,再一次小心翼翼地吻住那片唇瓣。
和神情的郑重不同,金发青年的动作来势汹汹,封住北川琉生的惊呼声,轻而易举地夺去他所有呼吸。
北川琉生后背紧贴椅子,手撑在椅面上才没有让自己滑落,浅棕色眼睛睁大。
穿着运动裤的膝盖,压进腿间缝隙,将他再一次逼到角落,退无可退。“国……”
他手指颤抖,抓上青年脑后的金发收紧。
墙上秒针尽职尽责的一圈接着一圈地移动,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北川琉生眼尾通红两人才分开。
额头相抵,降谷零鼻尖与北川琉生相抵,轻声诱问:“那能给我一个让琉生改变主意的机会吗?”
感受到对方灼热的吐息和自己脸颊的热意,北川琉生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沉默。
回答降谷零的是一道响亮无比的摔门声。
一一都说现在不是情侣关系了还直接上嘴啃,果然是变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