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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1 / 2)

第74章第74章

夜里烧得厉害的时候,像是被梦魇着了。

叫也叫不醒,不断呓语着,都说起了胡话了。憋着小嘴,表情委屈得很,就连昏睡着都不安稳的,看得男人揪心又心疼的将她抱在怀里不停的安抚着。

要不是胤初一直将她抱在怀里,挨得近,都听不清楚呓语什么。叫不醒她,也不管她能不能听到,略有些笨拙无措的像安抚着幼儿一样,仿佛这样让人好受些。

只是胤初并不知道自己,此时的状态也不必病着的蔓萝看着多正常,看着十分的不对劲,有些隐隐的疯魔。

明明生病的人不是他,却也跟着一道病得不正常了。人不见着好转,什么法子都用了就是不怎么见效,往日总是鲜活灵动,又仿佛充满了生机的娇人,就这么静静的躺在他怀里,像是在不断的流失着生机。仿佛紧握着的沙子,他抓得越紧,也无法阻止沙子的流逝的无力恐慌席卷了他。

御医说蔓蔓有些先天不足,娘胎里早产,也是这些年精细的调养着,看着与常人差不多了。

平时不生病倒还好,一生病就病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的,很容易亏损元气。石文炳和觉罗氏为什么这娇惯女儿,也是有这个原因在这里。小时候那么大点,又瘦又小的,跟个小苗苗一样脆弱的,还不是这么个让人头疼又拿她没办法的娇气模样。

容易生病,病一阵子就瘦小得跟小苗苗一样,要焉了。别人那个年纪的小孩儿,都还有婴儿肥的,看着圆润又福气的。只那会儿小时候就开始生病喝药了,后边换了江南那气候适宜,适合调养的地方,又不吝惜的好东西的给人用上,才好些了。让她兄长教她练练鞭子,也是想着让她能强身健体一些,这要不是因为有些天赋,耍得有些不错,有些许成就感了,都不能坚持下来的。后来也是不常练,偶尔心情好了才会练练。但好在,先前强身健体的效果有些见效了。就连进宫,说是让人压压性子,到底是没狠下心来。太子也护着人,态度摆在那里,本就不想压着闺女儿改,也就半推半就比表面装装样子了。

至于瓜尔佳氏一族的荣耀。

瓜尔佳氏现在同时出了一个妃位和太子妃,更要比先前谨慎了,上头都有那位看着呢。

本身瓜尔佳氏除了姻亲关系就武将军功在那里。太殷切,反而适得其反了。

再者也是寻思着,反正皇家也不缺心眼子的人了。三女也没法直接快速长出来八百个心眼子,心思太重对她来说也伤身。反正太子爷他自己心眼子就是太对多了,够用的了。心眼子都扎堆了的地方,放个没有的,反而更让人放心了。也就没给灌输些什么家族重任的想法的,太子爷就明显很惯着女儿了。也是没想到,本来还以为因为性子多少会有些摩擦,结果太子爷都是娇惯着的那个。

言多,就容易必失了。

本来还想着姐妹相互帮衬着,就是没想到石蕙娴重生了。胤初熬得眼睛通红,一半是没合眼熬出来的。更多的是,他精神紧绷得像是拉满弓的弦,处于一种绷到了极致的状态。哪怕装得再正常,真正温润如玉的太子也早就死去了。看似什么都有,其实真正属于他拥有的,就算拥有的,也都是没有选择的塞给他的。

只有他自己选的小太子妃。

明亮,闪闪发光的,被注视着的时候仿佛也被那道光眷顾了一般。以至于他从未想过,他会坐在床边,满心焦虑,无时无刻不在忧虑,甚至会不可避免的想着各种可怕的后果,陷入不可自抑的自厌怀疑中。直到感到握着的小手指尖轻微的颤动,明明极其细微的举动,却仿佛重新将他拉回了人间中,溺水的鱼,终于得到了喘息。连凑过来她枕边,见着她睫羽颤动着,每一下都在牢牢的牵动着他的目光,不舍得眨一下眼。

他语气轻柔,表情却没能控制好,目光热切得近乎有些病态的盯着她,不肯错过任何一丝的变化。

在那双漂亮的眸子终于睁开时,他呼吸都重了些。但在看到因为刚醒来意识还没缓过来,双眼没有聚焦,而显得有些无神的眸子,将他此时的有些病态诡异的神情倒映得一清二楚的。胤初微微低头闭了闭眼调整了下自己的表情。等蔓萝眼睛聚焦后看到的就是神情有些憔悴,下巴都是胡茬,但依旧笑得温和男人。

脑袋还有些昏沉沉的,浑身还有些沉重无力的感觉,见着男人守着她,生病的脆弱,让她小嘴往下一撇,眼眶微红,想哭的委屈小表情。她这个可怜样儿的小表情一出来,“蔓蔓,别哭别哭,才刚醒来要不要喝水。”

怕她一醒来就哭嗓子受不了,到时候咳起来更难受。他一边安抚着人,一边将侧身将摆在桌几上的,分别装着冷热的茶壶的水倒出来在茶盏里。

但眼睛也都还没完全离开床上的人。

放在平时有条不紊的举动,此时都显得慌乱,倒热水的时候,都有些洒了出来在他手背上。

但男人却是都没感觉到一样,只有手背微微有些泛红的皮肤,证明那热水温度确实是滚烫的。

兑好热水之后,男人才试了一下水的温度,是否适宜不会烫到,才将人抱了起来,给人小心的喂着水。

目光柔和的看她跟小猫似的小口小口的喝着水,在喝完一杯又想给她再倒一杯时候,她扭过脸往他怀里一埋。

就是不想喝的意思了。

因为胤初时常有在给她喂水,由一开始的生疏到熟练,所以醒来的时候,也只是有一点渴了而已。

胤初就茶盏随手搁了回去就抱着她,理了理被褥,将她裹得严实,只给她露了个脸出来,隔着被褥在她后背轻轻拍着。“蔓蔓,是不是还头晕难受,让人进来给你看看好不好。”她也不说话就挨着他小声哭,小嘴往下一撇,委屈巴巴的弧度。平时看着健健康康,精气神十足的,气色红润,跟朵人间富贵花一样贵气又娇美的。

可现在,小脸这俩天就瘦了。

小脸发白的没有点血色,整个人焉了,带着病弱气,眼睛含着泪,雾蒙蒙的,那个可怜样儿。

娇怜又看得人心疼得不行。

“蔓蔓,哪里不高兴了和我说好不好,之前蔓蔓不是还嫌我被人欺负到头上了,都不长嘴,不能当哑巴的。”

他耐心心的用帕子给她擦着脸上的眼泪。

见她没说话,也不催。

只是在人哭得一抽一抽的时候,把人往上抱了一下,让她趴在自己肩上,摸着她的后脑勺,顺了顺她的有些凌乱的头发丝。“我觉得二姐变得有些陌生了。"她带着哭腔的声音软软的响起。“对你说了一些奇怪的话?"男人耐心的询问着。点点头,“说的话都让我很不高兴,不想听。”她带着小情绪的揪着他的衣领盘扣,直接把上面的玉石扣子给拽了下来。男人也没在意,只是看了一眼她的指尖有没有伤着手。“说了什么蔓蔓可以让我听听吗?"男人温声的询问着,并不是强迫的口吻,只是像是平时和她说话那样。

“说你以后有了侧福晋,我就不重要了,哼。”她轻轻的哼了一声气音,睨了他一眼,又将他衣领的盘扣上的玉石揪了一颗下来。

但是见他毫不在意的模样,眼睛一转,圆溜溜的水润的漂亮眼睛打着使坏的主意,都是可爱又让人止不住怜爱的。

见她视线往哪里一看,就知道她在打什么坏主意了。“胡说,怎么会不重要了。“这句是没有的啊,男人都要喊个冤。她生个病都要把他担心坏了,都不敢合眼的守着人。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这般的心情,看着人生病不见好,内心焦灼得仿佛每时每刻都在煎熬,哪怕让他来承受都好。

男人也不阻止,就仍由她小手悄咪咪的越过肩膀,往后伸,就一把揪住了他的辫子,使劲的拽了一下,听到他的嘶了一声才满意。但也没有高兴太久,小脸就又不高兴了,眼泪又在眼里打转着,明明欺负人的是她,但她委屈可怜的还是她。

原本配合着嘶了一声让她高兴的男人,捧着她的小脸,亲了亲她的眼皮。“怎么这么委屈啊,蔓蔓。"他的声音带着爱怜。然后嘴上被小手捂住,推开了些,她皱着小脸,挪开了些,“好扎你的脸,刮得我的脸疼。”

被带着香风的小手捂着嘴,男人这才想起来这胡茬这俩天都没刮过。想到方才去亲她,她脸嫩,胡茬有些扎,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刮红,“有没有弄疼我看看。”

捂在嘴上的小手他也没去拿开,仔细的看了看,见小脸还是白白净净的没有被刮红,才放了心。

这才抬手拉开了她的手,“那我现在就去把胡茬刮掉。”但是又被怀里的娇宝贝没用什么力气扒拉住了。指尖软软的搭在了他的手背上,似乎想学着他平时包着她的手那样,将他的手给包裹起来。

但她的小手根本没法将包起来,只堪堪扒拉住了男人的半个手背的。此时这样的举动,显然是又不想他此时离开的。男人眸子含着温柔的笑意,低头小心的亲了亲她的小手,反手将她的小手握住,手指摩挲着方才亲过的地方。

目光缱绻,“蔓蔓,没有人比你更重要了,不许相信别人说的胡话。”“侧福晋都会住的端本宫,又不和我们住在一起,你忘了先前我们说过的。”

他与压低了声音凑到她的耳边,仿佛说着共同的秘密一样,“都是别人的眼线,各有算计,不可信。”

就像是那个夜晚,他就这么出现在了她面前。说着那些人时,男人眼里平静又冷漠,他不需要那么多人来妨碍他和蔓蔓,也没必要对得起每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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