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许被人扣在一艘轮渡上,目前已失联,我想让他们先放人。后续事情我再慢慢处理。”
周许他从前就认识,也见过,江南没多做解释。
“轮渡名称。”陆晏深始终言简意赅,却又都问在点上。
她抬头确认了遍,说:“WH号”
“给我两分钟。”
磁铁一般的嗓音依旧不急不慢,却像颗定心丸。
两分钟不到,江南就看见甲板上涌出十来个人,看清打头的是谁,不禁拧了拧眉。
是他,他出狱了。
“江老师,那人是谁?看着好凶。”
能不凶么,陆家唯一有能力跟陆晏深争权的少爷,陆同君,也是陆晏深名义上的亲弟弟。
三年前,两人的较量最终以陆同君锒铛入狱告一段落,没想到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我当是谁,原来是小七。”
陆同君穿着身白色西装,说话间已来到江南跟前,他将墨镜推到发梢上,露出精致阴鸷的五官,直直盯着江南,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还是你有这本事,当年都红杏出墙跟野男人跑了,我这二哥竟然还这么向着你。”
她跟陆晏深的事,他知道。
江南没接这话,只看被保镖围着的周许,上下打量确认她完好无损,才冲男人喊了声:“三少,好久不见。”
陆同君笑一声,“是好久不见,不知小七还记不记得,我是怎么被我二哥弄进去的?”
江南自然没有忘,但没扯那些,公事公了道:“三少大人大量,先放了我的朋友,至于花粉致人中毒,我可以留下来配合协查。”
“既然二哥都发话了,人我肯定是要放的。”陆同君点了支烟,斜看江南,“但你得留下来给三哥一个交代,我的人你也敢毒,几个意思呢?”
他的人是谁江南不知道,就目前看来,只怕已经不是中不中毒那么简单,这或许就是冲着江南来的。
“好说。”
她把吓得不清的周许拉过来,交给助理,“你们先回去。”
周许瞪着双圆眼,只差没哭出来,“江南你不能去,船上什么人都有,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没事,我很快回。”江南安慰,催促他们回去。
没有什么是跟韩英在一起没见过的低级下流,也没有什么是跟陆晏深在一起触碰不到的高端贵气。
不论是鱼龙混杂还是纸醉金迷富丽堂皇,江南过去都接触过。
“请吧,七小姐。”陆同君很绅士地伸手邀请。
他进监狱的事,是跟陆晏深争权,也是自身不正才导致的,跟江南无关,怎么也怪不到她头上。
一路上江南都在想这人为什么会找她麻烦,直到看到江似锦也在船上,才明白其中缘由,原来是江五攀上了陆同君这艘船。
游轮共有十层甲板,可谓是将吃喝玩乐醉生梦死发挥到了极限。
他们去的是第五层,江似锦一见到陆同君就软了骨头似的扑进男人怀里,娇滴滴不知说了句什么,惹得陆家这位三少笑着亲了她一口。
众目睽睽之下,两人缠绵了好一会儿,江似锦才上气不接下气瞪向江南:“你卖的什么破花,把我毒成这样,存心的吧你?”
江南扫了眼她伸过来的手臂,上面确实起了些红疹。
她轻飘飘移开视线,直接跟陆同君交流:“船上这么多人,就她出问题,应该是她自己对花粉过敏。”
“江小七!是我在跟你说话!”江似锦气及,又扑在陆同君身上撒娇,“三哥,明明就是她的花有毒,才导致我起疹子,今天必须让她给个说法。”
陆同君何尝不知这是女人间争斗的小把戏,但他就喜欢看姐妹相伤、兄弟相残的戏码,于是宠溺地搂着女人的腰,说话的语气沉了几分:“做生意要有做生意的诚信跟售后,我的人确实是因为你的花才这样的,七小姐还是给个说法吧。”
江南直勾勾看着江似锦,目色冷到骨子里去,“你想要什么说法?”
江似锦被她一闪而过的阴冷目光吓一跳,往陆同君怀里躲了躲,说:“比试一场,你要是输了,就从甲板上跳下去。”
下面是深海,而五层的甲板离海面,有近二十米高。
江南冷笑一声,“如果你输?”
“我们不可能输。”
她说的是“我们”,意味着陆同君会参与其中。
“如果你们输?”江南重复。
“输了这事就算过。”陆同君耐心告罄,截断话说,“七小姐想玩什么?梭/哈还是射击?”
她面无表情回应:“你们选。”
“那就梭/哈。”江似锦对她上次疯子一样提枪扫庭院的阵仗心有余悸,想着她六岁才进江家,之后更没机会接触这些项目,便果断选了自己认为稳赢的梭/哈。
江南没有异议,随他们进了包房。
江似锦不知什么时候飘到她后面轻笑一声,“不自量力。”
江南目不斜视,“是不是上次的子弹没打在你身上?”
“……你少得意,爹地接了陆少的大项目,公司很快就会回到巅峰时期,你等着被家法伺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