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木都要在卡普面前断裂,草丛却柔弱得足以在卡普的追杀中倒伏下来,在他离开后再度挺直腰杆。最难杀死的东西往往就是这样最为柔弱的东西,此刻,它们却在寂静中迎来了彻底的死亡。
这里没有任何狂野的奇观供人欣赏。
风还是那样轻轻地吹,空气中还是带着淡淡的泥腥味,花朵还在盛开,甚至绿意依旧在。
草地没有断裂,没有枯黄,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它们有所改变。见闻色会告知旁观者事情的真相。
它们生机已在苗蓁蓁挥剑的那一瞬间被截断。它们死了,死后的残肢依然挺拔,就像标本一样。
【解锁了新的成就:割草】
【(展开)请别惹怒草精。】
苗蓁蓁归剑入鞘。
她在彻底死寂的气氛中俯下身,认真对比了一番方向,然后把脸颊贴到地上,鼓起腮帮,用力吹出一口气。
风过处,一切烟消。
死去的草叶化作飞灰,星星点点地飘散开来,暴露出下方湿润的黑色泥土。一条肥沃的死亡细线在草丛中漫延出去,一眼望不到尽头。苗蓁蓁直起身,把湛卢重新背到背后,手腕一摆,双手指向那条黑土的线条。
“看!“她说,“这一招叫′即死'。顾名思义,它可以杀死世间万物。”还是我们伟大航路太狂野了,在这里,万物都有生命。在这样的世界观里,湛卢的力量才显得那样无穷尽地英伟。…作为仁道之剑,我大部分时候其实是纯粹的礼仪剑,和传国玉玺一个地位,是一种象征。」
湛卢叹了口气。
[演示这个做什么呢?拿着传国玉玺当板砖砸人,难道是什么很值得骄傲的事吗?」
苗蓁蓁:那可太骄傲了!
苗蓁蓁:我要是有传国玉玺,我高低得攥着袍上去给伊姆一板砖!在他脸上盖章!
苗蓁蓁:你这会儿能联系上传国玉玺不老婆?他怎么说?...]
[他说脏死了,让伊姆滚。]
苗蓁蓁:!
苗蓁蓁:老婆你居然真的去问了!老婆你好爱我!她喜滋滋地转过身,对这三个上赶着教她的老师说:“看吧,我的实力是完全没问题的,不过你们的训练也很有帮助!毕竟我也不能只用大招啊,平时要打架的话还是得靠平A.……”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害怕地后退了几步,一退再退,直到退到鹤柔软的怀中。
卡普大声说:“好小子!跟我们一起回总部吧!我把战国也给你了!”苗蓁蓁:“不是,战国是你的吗你就给我…战国他答应吗?!”“博加特也给你了!”
“加特林已经是我的了!我自己搞到了!”“让我想想还有谁你看得上……泽法不行,那老小子早婚早育…“卡普冥思苦想。
他忽然眼中亮起小灯泡。
博加特开始害怕了。
“鹤有个厉害的小朋友!好像是叫祗园……长得相当不错,性格也挺可爱的!她也有一把好刀,虽然肯定比不上你这把一-不过她非常漂亮!年纪和你也相当!”
“鹤还有个女一一”
苗蓁蓁:哇,不是,你要说啥呢,你这样搞很吓人的!苗蓁蓁害怕地把脸埋进鹤老婆的胸囗。
鹤厉声呵斥:“该死的卡普!不要替别人的女儿做主!洗洗你的脑子,倒到里面装的水!”
“阿一一”
卡普叫得听起来像是挨了打,或者挨了洗。等到外面没声儿了,苗蓁蓁才小心翼翼地从鹤怀中抬起头。鹤垂首看着她,神色宁静,她这时候真的好年轻,既像是妈妈,又像是姐姐。不是苗蓁蓁熟悉的那种,而是从未体验过的……刻板印象里的那种好妈妈、好姐姐。
温暖,亲切,固然也有强硬的一面,大部分时候,却总是无怨无悔地付出。还好还好。还好我们伟大航路太过狂野,就算是鹤,在面对敌人时也有残忍恶毒的一面。
她会像女鬼一样阴魂不散地纠缠明哥,也会阴毒地对纽盖特设下杀局。鹤摸了摸她的头,轻轻为她梳理了一下被埋头弄乱的辱发,笑着说:“艾瑞拉的头发很柔软呢,像丝绸一样。”
博加特赶忙地搀扶着卡普,偶尔向她们投来敬畏的眼神。鹤搂着她,轻声问:“你确定不和我们一起走吗,艾瑞拉?在马林梵多,你可以看到更多,体会更多,还有更好的老师和朋友可以陪伴你。祗园……你会喜欢她的,我猜。她是位不逊于你的小美人。”苗蓁蓁摇头。她没给任何理由。
鹤却似乎读懂了她的想法,无声地笑了笑。“是啊,"她几乎是自言自语般地说,“我们的情况……你不会喜欢的。看得出来,你和卡普一样不屑于阴谋诡计,也像他一样,不肯对人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