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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1 / 3)

贺羡棠能给他什么理由?她上楼,把自己摔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愣神。

是什么时候冒出离婚这个念头的?贺羡棠自己也记不清了。

订婚前夕,她回国一次,在双方长辈的授意下订下婚期,而后又返回美国,筹备自己的独立音乐会,结束这项工作后,她就会回香港久居。那时她很忙,又与大洋彼岸的港岛隔着12个小时的时差,所有常常好几天也和沈澈说不上一句话。

但那时风是轻盈的自在的,只要一想到越来越近的婚期和即将与自己喜欢的人结婚这件事,冬令时萧瑟的纽约都平添了几分风采。

那是贺羡棠待在纽约的第三个年头,是一个漫长严肃也蕴藏生机的冬季。她像一只小精灵,步履轻快,在SOHO逛街,买一些回国带给大家的礼物,裹紧羊绒大衣和围巾,藏身曼哈顿汹涌的人潮之中,默数着倒计时。

音乐会前,贺羡棠给沈澈送去邀请函,说不上期望,不过那是她的第一场个人音乐会,所以她希望沈澈能到场,而且他当时恰好在纽约出差。

八点,音乐会开场的时间,贺羡棠悄悄望台下,找不到那张熟悉的面孔。

一些小小的失落油然而生,自我安慰他可能是在忙。刚上任远南集团执行董事的第一年,自然会忙的不可开交。

调整心情,上台。

开场曲是一首巴赫,弹完贺羡棠才发现,沈澈不知什么时候过来,坐在第一排她为他预留的位置,笑意盈盈地注视着她。

四目相对,一瞬间,贺羡棠心跳错拍,不自然地移开目光,看着黑白琴键。

她庆幸,方才演奏时没看见他,否则要弹错音。

两个小时的音乐会,以巴赫开始,以肖邦第一钢琴协奏曲第二乐章结束,最后一个和弦落下,藏着她的私心。

这是一首很适合表白的钢琴曲。

起身,鞠躬,退场,完美的落幕。到后台,几乎是很匆忙地卸妆换衣服,披上围巾就往外跑,无视休息室里一片和善的打趣笑声。

沈澈安静等在外面,站在灯下,灯光洒了一身,勾勒出他修长身量,如一支竹。贺羡棠扑过去,像一只鸟,朝着她的巢飞去。

“我以为你不来。”

沈澈抬手帮她系好围巾,淡声说:“答应过你。”

很显然他没做过这种活,围巾系太紧,贺羡棠费力解开一点,长长地吸一口气,想抱怨他,结果抬头就看见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飘下来。

“下雪了!”贺羡棠拽着他袖子说,“下雪了哎!”

她在香港没有见过雪天,待在国外,每逢雪季,还是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儿。

沈澈看着被攥皱的衣袖,语气中有几分无奈:“快上车吧。”

贺羡棠突发奇想:“你陪我走走吧?”

沈澈那时还会答应她这些稀奇古怪的请求,到车上拿一把黑色长柄伞,撑开,贺羡棠挨着他,两人穿过林肯中心,大都会歌剧院亮着灯,金碧辉煌。

雪下的又紧又密,落在沈澈发间。那时贺羡棠以为,他们也能共白头。

婚后第一年,聚少离多。沈澈时常加班,贺羡棠与香港一家颇负盛名的交响乐团达成长期合作,举办音乐会。

那一年她的足迹踏遍二十多个国家和地区,那一年贺羡棠发现,她和沈澈的关系其实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步。

结婚的第二年,贺羡棠开始减少办音乐会的频次,尽可能多待在家里。一年岁尽,春节将至,贺羡棠自米兰回国,因沈澈在首都出差,便先飞北京,等他公务结束,一同回香港。

谁知一下飞机就遇见咸猪手,贺羡棠下意识一脚踹过去,忘了自己从小就练过武。

于是一脚把两人踹进了派出所。

临近年关,沈澈还要抽出时间去捞人。

派出所惨白的墙上贴着两行蓝色大字,贺羡棠来来回回看了十几遍,被白炽灯照的头晕眼花。

不知道几点,对面那位胖大叔在第八遍强调要去医院“做检查,做全套检查”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送进来一阵凛冽的寒风。

沈澈英俊的眉目上覆着一层霜雪。贺羡棠眨巴眨巴眼瞅瞅他,乖巧地低下头装鹌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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