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涧肃,天凝地闭。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谢崇青白衣猎猎,衣袂震悬,轻轻嗤道:“你也配同我谈条件。”
名扬天下的衣冠名士竟如此恨他,不惜如此也要除掉他。
元彻把他拎了起来,符离被迫仰视。
高高在上的君子生怕脏了自己的手,谢崇青挥了挥,元彻没有再犹豫,狠狠一推。
符离登时向一侧落去,躯体悬空一瞬后落入了山沟里,他面上最后爆发的不甘心带出了浓重的怨气,很快便消失不见。
“走吧。”
谢崇青翻身上马,走出了密林,他们是秘密出行,没有人知晓,临回前对元彻说:“留下痕迹,就说惠王曾经来过这儿。”
符离落入山沟中时不幸中的万幸,一路有树枝、石头做缓冲,最后落入一则寒潭中,水花在潭底爆开。
一日后,一道军队从山涧踏马而出,这些人身着胡服,眉骨深邃,为首的头领有着一双淡蓝色的眼眸。
“将军,那儿好像趴着个人。”
乌日海木支使下属去瞧,下属一夹马腹走到了溪边,那儿趴着个身影,他来到旁边后把人翻了过来,仔细瞧了瞧,又伸手摸了摸脖子。
“将军,好像是同族人。”下属大声喊。
乌日海木便下马走到了身边,躺着的人唇色苍白,浑身都浸泡在冷水中,好像没了气息。
“将军,还有一口气。”
乌日海木瞧着这眉眼,总觉得有些熟悉:“既是同族人还有一口气便带走吧,能救就救。”
“是。”
乌日海木指挥着下属把人抬着趴在了马匹上,一群人重新翻身上马,离开了此地。
……
谢莹得知燕翎在惊风堂后便气势汹汹的带着家仆嬷嬷去往惊风堂。
谢莹刚到门前侍卫就拦住了她:“四娘子,家主不在。”
谢莹一身红裙,张扬锋利:“我不寻阿兄,我要里面那个贼人。”
侍卫二人对视一眼:“未经家主允许,属下不能放任何人进去。”
“放肆,我从前随意出入惊风堂,如今怎么就不能进去了,滚开。”
侍卫死死拦着不让进。
谢莹我行我素惯了,还没过这种被驳斥的时候,她当即抽出侍卫的剑抵在他脖子上:“滚开。”
侍卫低着头,一副死不屈从的模样。
燕翎在屋内看不下去了,出了屋:“住手。”
谢莹瞧见她出来了,冷笑:“不做缩头乌龟了?”
“你有什么冲我来就是了,他们听命于主子何必为难。”
谢莹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轻蔑又讽刺:“你是在为卑贱的下人说话?谁是主子?我是主子,难不成,你以为你是主子?”
燕翎无论她说什么都不为所动,瞧得谢莹来气。
自上次被下药后,她发誓掘地三尺也要把此女找出来,好在阿兄与她是一条战线,帮衬着她一起找人。
现如今人被抓回来了,她自然要好好教训,好好折磨。
“来人,给我捆了,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