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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补的心疼最为致命(1 / 1)

第38章脑补的心疼最为致命

陆沂舟等人很知道他们现在和陆安是一条船上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都铆足劲儿在看《本草纲目》,外出去山上寻找药材时也认认真真地找,没有一个偷懒。

一一而等来日带领百姓上山采摘和炮制药材时,他们也会不遗余力为陆安扬名。这就是陆安出手将他们从配所拎出来的缘由之一。陆宇大大咧咧地说:“这可比清理河道轻松多了。”其他人都很赞同。

陆安叮嘱他们:“如果感觉药材和实物不同,便记录下来,拿去药市询问,瞧瞧是相似的东西,还是我收录时收录错了,错了便校正。”众人齐齐应是。

却在这时,陆安听到不远处有人笑着说:“九郎,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陆安侧头一看,是申王,对方怀里抱着一个雪白粉嫩的小兔子,手在不轻不重地把玩着兔耳朵,抚摸着兔子脊背。身边还跟着十来个侍从,从各个方位将他围住,一看就知道是护卫好手。

申王慢悠悠地走过来,看了一眼他们手里的《本草纲目》,就笑了:“在学习如何辨认草药?”

陆安点头。

申王又看了一眼那草药,便道:“紫花,一房四隔,看着有些像扇子,子大如胡椒而色紫,触之极便……这是射干?”陆安微诧:“大王也懂药理?”

申王:“我不懂药理,不过你写的那本《本草纲目》我从头到尾都看了一遍说着,他竞然背了一段:“射干,能降火,故古方治喉痹咽痛为要药。孙真人《千金方》治喉痹有鸟娶膏。张仲景《金匮玉函》方治咳而上气,喉中作水鸡声,有射干麻黄汤。”

真的一字不差。

陆沂舟几人震撼地看着申王,缓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地,轻轻地抽了一口气。是什么情况才能让一个对药理一窍不通的人,去看医药书?他们才几个月不接触外界,九郎居然已经能得到一位大王不惜血本的拉拢了?!

而陆沂舟看着陆安,更是呼吸急促,瞳中流露恍惚惊叹之色。这是多少男子梦中都不敢想的成就,魏家姊姊生为女子,却是做到了!大

陆家人发现,申王自从见到他们后,就开始和他们同行了。一一或者说,主要是和他们九哥同行(薪朝管哥叫哥,管弟也叫哥),至于在场其他人,这位申王殿下也只是初见时含笑朝着他们瞥了一圈,便不再关注了“九郎,荀子在《劝学篇》中提到:西方有木焉,名曰射干,茎长四寸,生于高山之上,而临百仞之渊。这射干,就是你们方才发现的射干吗?"申王饶有兴趣地问。

陆安点点头,道:“荀子说这话是为了劝学,实际上,射干通常能在山脉中较低的坡地上寻到。”

申王似乎对这些药理很感兴趣:“我此前看《本草纲目》中说射干就要采根,这根要怎么采?我瞧那书中不曾说。”陆安当即弯腰,拨开群草,掐着射干的茎,没有摘,只是尽量仰起来给申王看:“就是将它挖出来,再用剪子剪掉所有茎叶,只留根部。它只有这根部可以入药。剪完后还不能歇息,还要把它根须的泥土剔掉。”她一边说,陆沂舟等人就一边记,这些也是要回头加进《本草纲目》增删版里的。

而陆安在那里说,申王竞真的将下襟一撩,小兔子往侍从手里一递,蹲下去看那射干。

侍从们瞧着自家主上直接蹲下去那一幕,面上一下子扭曲起了诡异的惊恐,人也颤了颤。

偏偏主上一个眼神也没管他们。

陆安和柴稷,一个说得仔细,一个听得高兴,间歇着还有询问。完全将其他人忘在旁边。

足足聊了一刻钟,侍从们不敢坐下,只能默默站在旁边看着。陆沂舟几人倒是各自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了,有心想听,但听了片刻,越听越纳闷。

等会,之前不是还在说《本草纲目》吗?怎么现在说到什么“多喝汤”保持房间通风”了?《本草纲目》有这个东西吗?怎么突然从“射干治咽喉肿痛”说到“汤可以稀释痰液,痰难咳出时可以多喝汤的"?

陆安聚精会神地和申王说着自己学过的护理知识:“我知大多数百姓家贫,很多时候待客时都只能端冷羹出来,但生水真的不能饮用。”柴稷满脸新奇:“为什么不能饮用?那山泉分明清甜可口,饮之十分止渴。”

陆安用古代人能听懂的方式,告诉他:“山泉中会有野兽的尿液和粪类便…”柴稷激灵了一下,面白欲呕。

“你饮了野兽的尿液和粪水,就会得痢疾、伤寒、霍乱等病。只有将生水烧成汤,水里的尿液才会被烫成烟雾飘走。我说的话可有说明白?大王?”柴稷用手捂着嘴,生生把干呕又堵回去,随后才惨白着脸道:“说得很明白,我明白了。”

以后宁死不饮生水。

陆安说:“多饮汤就能少生病,这对于穷苦人家而言,是他们最容易寻到的'药材'。他们每日都要做饭,哪怕两天只热一顿,其余时间都吃冷饭冷菜,那也有开火的时候。可以每次开火时,将生水和饭食一同煮,能煮多少算多少,能有多少汤算多少,百姓完全可以做到每日饮汤,只是他们不知饮汤的好处和饮生水的坏处,才会不去废这功夫。”

柴稷缓过了那阵恶心感,听到这话,说:“若只是做饭时顺道热一些水来喝,不费什么时间,百姓想来也是乐意的。”柴稷相信,除非是走投无路,不然人一般很难克服心理障碍去喝野兽的尿,他们听到那“山泉含尿说”,会去主动把生水煮热的。“不过,井水从地底挖出来的,应该没有这个缺陷?”“怎么会呢。”

陆安循循善诱,如同雅集时的君前策对:“野兽的尿液与粪便,除了入水,还可能入土,入土了,自然就会往下流,然后井水……大王可能明白?柴稷”

柴稷:“…我回去就寄信给官家,请他将此事散布全国。”陆安露出浅浅的笑容:“那就劳烦大王了。”柴稷看到陆安笑了,自己便也笑了:“九郎,我没想到你在医道上也有自己的见解,这多饮汤′的说法,实乃当世奇才。”陆安拱手微笑:“大王过誉了。”

柴稷调笑她:“我还以为你要说'略懂'了。你再多说几次,往后你的外号除了孝义九郎,那便是陆略懂了。”

陆安轻咳一声,只觉得自己实在冤枉。

一一这次是真的略懂。毕竞她真不会医术。柴稷继续说:“九郎这般连医术都有所涉猎,我倒是想到了昔日鸣泉先生的教导。他告诉我,不论我的儒学学得如何,都该择一事当作副业。”一一陆山岳教过太子,而太子很多时候都是和王侯之子一同上课,申王说得到了鸣泉先生的教导也没说错。

“鸣泉先生说,这副业可以是务农,也可以是做工,也可以是水利、算数、兵法、天文、地理…在他眼中,人若只通经义而不会治事,那便只是浮华之词,成不了大事。”

说到陆山岳时,柴稷表情微有复杂,仿佛自己在说另外一个世界的事儿了。没有人知道,昔日皇太子就学的资善堂诸师中,唯有陆山岳支持他多出宫走动,私底下多与他说:殿下日后不论是耍赖还是偷跑,都必须离开宫中,在汴京中行走,这样才不会被欺瞒。

但也是这样的陆山岳,一直心心念念祖宗之法不可变,所以,柴稷宁可先在新帝登基,权力最不稳之时先自断一臂,暗示第五勇想办法构陷陆山岳,也绝不等自己坐稳帝位后,帝师的身份水涨船高,反过来成为他的限制。柴稷一眨眼,又丝毫不被这个念头所影响,继续与陆安谈笑:“陆家人在鸣泉先生的要求下,都必须在经义之余,选择一项治事之业,莫非医学就是九郎你选的副业?”

却不想,他刚说完,就连他的骊龙之珠微微垂眸,虽然还是在微笑,但笑容好似黯淡了许多:“兴许是因着我体弱,祖父倒不曾教过我这些。”柴稷脱口而出:“怎…”

一字既出,自知失言,立刻闭了嘴。

倒是陆安好似一句话之后便调整好心心态,再说话时,又是往日那淡然一笑的模样:“不过如今我主修儒学,兼修医道,倒也和祖父教导殊途同归了。可把柴稷心疼坏了。

他的贤才现在确是淡然了,但是在以前体弱的日日夜夜定然脸上一片空洞,不知上天为何给他一具脆弱的身体,乃至自己祖父都不会对他有所期待。一一要不怎么说脑补的心疼最为致命呢。

柴稷本来打算重用陆安了,此刻更是提前预设陆安入朝后必然步步艰难,朝堂上那些不喜欢改革的老顽固定然会对陆安横眉冷对,处处排挤他,处处使线子。

光是这么一想,柴稷就更心疼了,脑子里扒拉扒拉再扒拉,想着还有什么荣耀可以堆给自己的心尖尖,免得别人看低了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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