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国良闻言就是一怔,什么真正的计划?
刚刚在南仓不是都说清楚了吗?
抬头悄悄打量了陈更年一眼,心下有了计较。
估计应是怕自己出得注意过于胆大,找爹爹来参谋来了。
随即嘴角挂了个弧度,抬头准备听听陈霄接下来的话语。
却没想到被陈霄看了个正着,四目相对,他慌忙收起微笑,尴尬地点了点头:“少将军,您继续……”
陈霄则朝着小火炉努了努嘴,清了清嗓子。
权国良恍然,疾步拿起茶壶朝着陈氏父子桌前的水杯倒满。
原本还想将水壶放下,脚步一顿,将茶壶放在自己的台面上面露微笑这才坐了下来。
陈更年眼看权国良的作态大受震撼。
一股荒谬绝伦的感觉从心中生出。
权国良,春河城知府,四品官,文化人,对自己的草包儿子点头弯腰,还充当倒茶小厮?
怎么个情况?
他当下便忍住开口的冲动,正襟危坐,目光灼灼地盯着陈霄,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陈霄沾了口茶水,缓缓开口:“粮草的来龙去脉,大家心里都清楚。”
“我今日在外面说的话,便是想法。”
“如果要实际操作,确实需要二位相互配合。”
他将茶杯放下,将略微暖和的双手塞进袖筒里:“其实这批粮食不是重点,重点是摄政王与羯狄人的合作。”
“没有这批粮,他们两方势力依然会重新合作,直至目的达成。”
“而春河城裹胁在其中,又是大雍与羯狄的交汇之处,势必会再次充当炮灰的角色。”
他沾了点茶水,在桌面上花了两个圆圈:“要想保证春河城的稳定以及我们的命,问题关键在于梳理清楚摄政王和羯狄人的诉求。”
他抬头看了看陈更年:“爹,你知道摄政王弄这么大阵仗图什么?”
“自然便是许了羯狄人好处,让羯狄人来攻打大雍,从而向陛下发难。”陈更年沉吟一番,嘴中说着,眼神确是认真的观察陈霄的一言一行。
仿佛变了个人?
想着他又看向权国良。
不会是此人授意?什么目的呢?
陈霄突然开口道:“爹说的对,既然有了目标,那他此番动作便不难猜,”
他顿了顿:“一石三鸟。”
“一是通过边关四镇汇聚粮草,聚集在春河城内,可以造成戍边军无粮可打的境地,从而确保边关战果舆论可控,更可以打击你这个可能勤王的戍边将军。”
“二是通过粮草控制羯狄人,防止他们出尔反尔,让他们必须打下春河城,才能拿到粮草。”
“三是通过战败后的舆论向陛下发难,妄图向上一步。”
权国良和陈更年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陈霄在桌上的比比划划,不住的点头。
陈霄突然一顿:“所以,花费了如此大的代价,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被我们毁于一旦,摄政王会放过我们吗?会放过春河城吗?”
他斩钉截铁:“当然不会!”
“一把火,只能烧了粮草,却烧不完摄政王的野心。”
他停了下来,坐在了椅子上,眼神微眯地看向权国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