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霄扶起他,郑重说道:“风雨飘摇,随波逐流没有人能说你错,可心若不坚,自认是对的,便是天大的笑话。”
“所谓: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正是此理!”
权国良低头沉吟,反复咀嚼此中味道,心下却是一阵温热。
想起自己走马上任的意气风发……
反观他人反应,陈霄则是面皮一阵火辣,确实有些刻意了。
果然,诗句这东西在古代并不是硬通货,想来韩闯这七兄弟识字都很困难吧。
看来以后文抄公的路子必然也走不通。
心下一阵恼火,抬头却看到权国良面皮红润,双目甚至还有精光爆射。
他更生气了,丢下一句便朝着粮草走去。
“权知府,竹子就是竹子,狗官还是那个狗官。”
权国良骤闻此言倏的胸腹又是一堵。
……
说得真对!
我就是个狗官!
他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揉了揉面容,又是那一副官样,与往日没什么两样。
刚刚的失态,似乎根本没有发生。
收敛心神,紧走几步追上了陈霄:“少将军,那按照你的意思,这些粮便烂在此处?”
陈霄四处打量仓库内的情况,听到权国良的话语翻了个白眼:“我什么时候说烂在此处?”
几人又是一惊。
韩闯停下了前进的脚步,触电般地收起握刀的手。
陈霄回顾众人目中神采熠熠:“还有什么比烧更好呢?对!烧了!”
火龙烧仓,老套但实用。
众人倒吸凉气之声不绝于耳。
场面又是一静。
见无人响应,陈霄挠了挠头。
韩闯再也按捺不住,疾走两步作揖:“少将军,敢问好在何处?这一把火烧了,春河城的百姓怎么办?”
他问出了所有人的心中所问,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陈霄身上,看他如何作答。
陈霄随即恍然,随即尴尬一笑,又抬起手臂竖指对着自己的脑子转了个圆圈。
“羯狄人不善攻城,却甘愿旷日持久的围了春河城?在等什么?”
“哗啦”
陈霄突然捡起一袋粮食倾倒而下。
“自然便是此物!”
“若此时羯狄知道城中粮草已化为飞灰,你当如何?”
韩闯眼前猛然一亮:“围城可解!”
眼看转机已到几人都是兴奋莫名。
陈霄点点头继续开口:“西北之地,恰逢十月,天干物燥,而粮草聚集一处,又无多人看守,回援已迟,如之奈何。合理吗?”
众人又是一阵兴奋,对呀,这样便可向摄政王进行交代。
天灾而非**。
这样既避免了被摄政王追责,又解决了围城之难。
妙啊!
这把火,必须烧!
权国良则是苦笑连连。
是啊,你妈的。
存粮被烧的消息一旦传到摄政王的耳中。
不追你责了,我这看守怕是当场暴毙。
又是一阵堵心。
韩闯几人则是恨不得立刻将眼前这些政治筹码烧个干净,他们也不用陈霄吩咐,所有人都去找显火之物。
陈霄一看情形不对,急急喊住众人:“停停停!不是现在烧,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