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别给我装傻。”
李乐嘉按住她的肩膀,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顿道:“简清妤,你看着我的眼睛,放过自己吧,别再执着了,周逸辰不是楚绪,他永远都不是。”
简清妤鼻尖一酸,还是勉强笑着,“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
楚绪永远不会背叛她,身边也不会出现苏梦雪,更不会时时刻刻把她丢下,伸手打她。
“不,你根本就不知道,楚绪的死,几乎要了你的命,你把周逸辰了唯一的救命稻草,甚至把他当成了楚绪一样去爱护,但周逸辰不是,周逸辰的心里从来都没有你,他不会爱上你,对你也不好,你清醒一点吧,行吗?求求你了,别再折磨自己了。”
说着说着,李乐嘉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声音几乎歇斯底里。
这两年,她见证了简清妤在周逸辰身上吃过的苦头,见证了她把周逸辰当成了自己唯一的希望,一次又一次的受伤。
她实在是不忍心,也看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简清妤的命就没了。
“我真的没事的,嘉嘉,我真的没事。”简清妤伸出手,温柔的给她擦着满脸的泪水,自己却也泪流不止。
“如果楚绪看到你这样,他会高兴吗?”李乐嘉哭着问她。
“他最喜欢你过得好,如果他知道你因为他这么不开心,这么委屈自己,甚至让自己受了这样的欺负,他会难过,会愧疚的。”
简清妤的手一顿,嘴巴动了动,笑着流下了更多的眼泪:
“我也不想啊,但他走了,我眼睁睁看着他在我面前没了,他什么都没有留给我,连一句话都没有。
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他了,我只有他的那颗心了,如果周逸辰再出了什么意外,我就真的再也找不到阿绪了。”
“清妤!”李乐嘉用力的抱住她,“你看清些吧,周逸辰不是你爱的楚绪,他永远也不可能变成你爱的楚绪!楚绪已经死了,你把他放在心里,离开周逸辰,重新开始,好好生活,好不好?以后我会陪着你,我会一直陪着你!”
简清妤闭上了眼睛。
良久。
她才低低出声:“会的,我会离开他的。”
李乐嘉听到她答应了,迫不及待的看着她的眼睛,眼里一片不可置信:“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吗?”
简清妤点头:“我搬出来,就是因为这个,而且,我已经向他提出离婚了。”
听到她的话,李乐嘉又是一阵心酸。
清妤嫁给周逸辰这两年,实在受了太多的委屈了,如今就要离婚了,还只能住在这里。
李乐嘉起身拉她的手:“走,你跟我去我那里住。”
“好了。”简清妤安慰她道:“没事的,我一个人住在这里也挺好的,在这里,我离我的旗袍店近,每天通勤的时间少,我刚好可以全身心投入我的事业里。”
说起这个,李乐嘉倒是被提醒了:
“你为什么忽然急着要钱?还张口就要一千万,是不是跟周逸辰有关?”
既然说到这里了,简清妤也没有打算隐瞒,她直接点头承认了:“是,我把离婚协议书给周逸辰的时候,他给了我一张欠条,说是夫妻共同债务,只要我把债还了,他就签字,我们就可以离婚了。”
李乐嘉听后,气得火冒三丈,忍不住连连拍桌子:“这个周逸辰,真是好算计!一千万,他还真是敢说啊,你嫁进他们家,彩礼都没要也就算了,每天受他妈和他妹的欺负,还像个保姆一样照顾他的饮食起居,现在他竟然跟你说要钱?”
说着说着,李乐嘉觉得不解气,于是抱着胸道:“我告诉你,这件事我不会同意的,我只恨自己是个女人,我要是个男人,我一定去揍死周逸辰,他心眼小得只能装下针了吧?他怎么配提这些要求?你不准就这么把钱给他,这简直太搞笑了。”
知道她缺钱的那一刻,李乐嘉只恨自己现在没有那么钱,拿不出钱来给简清妤,帮不了她。
现在她却只觉得庆幸,幸好自己当时拿不出钱来,不然这会儿简清妤就傻憨憨地把真金白银给了周逸辰了。
简清妤闻言,轻轻笑了一下:“我哪里这么傻啊,我这么做,不单单是为了离婚。”
“那你是为了什么?”李乐嘉问。
简清妤眨了眨眼,给了她一个神秘的眼神:“以后再告诉你。”
李乐嘉有些泄气,看到她的脸,就又忍不住来气了:“这周逸辰实在太没品了,竟然连女人都打,而且他还打自己老婆,这分明就是家暴。”
“他这是为了替苏梦雪报仇。”简清妤神色淡淡的,仔细看,眼里已经没有了对周逸辰的固执。
“苏梦雪?周逸辰的初恋女友?她什么时候回国的?”李乐嘉一脸吃惊。
“前不久。”
顺带着,简清妤说了苏梦雪挑衅自己的事。
“这周逸辰是傻X吗?这么烂的伎俩他都看不出来,他是瞎了吗?还是蠢啊?”李乐嘉气得再度破口大骂。
“苏梦雪这人分明就是个死绿茶啊,她做三她还有理了?这种人在古代被浸猪笼都不为过,周逸辰竟然一点道理都不讲。”
“所以我打她了,至少我解气了。”
“可你也被周逸辰欺负了呀。”李乐嘉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你一定要和他离婚,不能让他一直这样无底线地欺负你。”
生怕简清妤反悔似的,她在简清妤耳边嘀咕道:“我觉得周逸辰这个人,不仅没品,甚至又瞎又聋,他简直是一无是处,你可千万不能继续和他待在一起了,再被他给带傻了,你以后恐怕就改不过来了。”
简清妤“噗嗤”一笑,附和着她道:“你说得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要是再继续和他待在一起,我恐怕会变得像他一样蠢。”
听到她这么说,李乐嘉才无声地松了一口气。
只要简清妤愿意主动离开周逸辰,接受楚绪的死,是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