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生愈发如坐针毡,目光游移:
【不是我哥哥,阿拉爷娘呃意思(阿拉爷娘:我们父母)】
旗袍女子面无表情,不予置评:
【后生极为尴尬,更找不着应对。随身带个真皮公文包,精准翻出个信封。貌似才有点底气。开口道:这也是那个…吃好饭,我陪您去钱庄…都是给您的】
旗袍女子,照旧面无表情:
【凄凄然给一句:好聪明…一次分两次…我跟他不是几天,晓得哇…不讲话,都晓得他肚皮想点啥】
后生几乎要趴地面,面如土色:
【轻声给了句:阿姐,就算我亲哥哥…咱们讲良心话,当他没有。好人很多,到处有。我不想来…格种事体,自嘎来呃。哪能宁嘎…阿拉阿哥,不晓得哪里去(格种事体:这种事情,这样的局面。自嘎来呃,哪能宁嘎:自己面对,怎麽让别人。阿拉阿哥:我哥哥)】
旗袍女子,轻轻闭眼:
【半个字没有,完全不想置评。咖啡早冷透,孤零零台面角落。再没啥飘香】
后生实在没办法,只能讲:
【我爸爸生意麻烦…就想结亲这样子,大概以后好过些…儿媳妇家有钱,怎麽也会伸手相帮】
旗袍女子开口平和:
【要是我有那样家底,一定帮。吃饭做生意,大家讲感情。现在样子,人家不清楚你家麻烦…生意场尊敬钱,不是尊敬人。我从认得你哥哥,他每天在算钱。没讲错吧?我跟你哥哥讲甚麽,讲感情。没错吧?本来想我走开,换个金凤凰。装场面,能装多久?有那样老深的感情,有哇…没有。哪能办?你哥哥,聪明过了头。生意场寻不到傻的,全部老油条…一定被看出来】
后生四下里乱张望,咬死牙关:
【不停摆弄火柴盒,多少乱了方寸。面皮间歇抽搐,出冷汗】
沉了半晌,耷拉个脑袋开口:
【跟我哥哥讲过,差不多样子…他不听,不相信。讲那些做生意的,脑筋不灵光。不摆在眼睛里】
旗袍女子沉了沉,淡淡一句:
【没办法,看懂帮不到。讲给他:好自为之】
上菜了,像样的:
【后生低声一句:阿姐,吃吧。饭钱我给,您不用管…等下子,咱们去钱庄…坐船那天,我送您】
旗袍女子,默默点颗烟:
【没必要再费口舌。个人好坏,个人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