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过所有题外话,按下不提: 【再看这边厢。苏平刨在院子喊几声,出来一条年轻汉子。上下粗布短打,布鞋。身形极为矫健,立知练家子。完全陌生】 作揖开口,方知变故: 【表叔比苏平刨父亲年长,严谨该称‘表伯父、伯伯、大爷’。为何称表叔,无从考证】 表叔的儿子,苏平刨的表哥: 【回来老家,接父母。老房子卖掉,有好去处】 当地习俗,遗产归儿子: 【表叔女儿,就是苏平刨表姐。出嫁,离佐咸郡有些距离。她出面,促成此桩交易】 确实出乎意料,苏平刨硬着头皮: 【表示原住户亲戚,特意过来探望。一路行走,又饥又渴。自己买些东西,借灶火做顿饭。东西用不完,留给您家。吃过便离开,好不好】 能说出前任住户姓名、年龄: 【来龙去脉细节,肯定亲戚】 年轻汉子爽快,表示无须客气: 【实言相告:你表姐夫,我大哥。爹娘买这房子,连带些许田地。自己单身有气力,在此种地。收成随便吃,多了大哥运走。远道而来,就请住下。大嫂亲戚,凡事好说。若须相助,不必客气(爹娘:苏平刨表姐,的公公、婆婆)】 1920年,若立即去找表姐: 【又一段路程。见了,肯定叙旧。总不能相求,帮一起救人。想想也罢,住下正经】 年轻汉子还没做饭。笑了相告: 【油粮齐备。鸡蛋、蔬菜、调料,大伙儿吃】 下火车,头先繁华街道: 【封戍边买大块肥瘦肉,搭了肩头过来。幸好个汉子不嫌累。1920年春季,门口曾有简单肉案。现没了】 大家动手做饭,其乐融融: 【凉拌蔬菜、辣椒炒肉片、大葱炒鸡蛋、棒子面粥、杂粮大窝头。1920年夏季,通常凉拌蔬菜。食用油,烹调昂贵食材,或烙饼、炒饭。老百姓】 之前说过。炖肉1斤,出6两: 【指现代单位,21世纪通用】 1920年,肥瘦肉1斤=16两: 【民国1斤,出9两6】 民国1斤,约604.53克: 【1两,约37.783克】 吃着聊着,说起旧话: 【年轻汉子幼时,家庭一贫如洗。长辈病死、饿死。苏平刨表姐的公公,当年捡回这孩子,估摸2≈≈3岁。具体出生闹不清,眼下约15≈≈16岁。随表姐的公公姓,给起名:庚叔子】 表姐的婆婆,笃信因果善恶: 【把孩子当自家人。学认字读书,很一般。5≈≈6岁,拜乡里高人学武】 相求师傅,听大人说故事: 【大侠飞檐走壁、踏雪无痕。极度渴望】 师傅没废话。抻筋、劈叉、扎马步: 【长距离跑步、双臂提水桶……许多方式。土制杠杆,引体向上。必须相当火候,才能腿绑沙袋。到境界,单手引体】 还更有趣,扎马步端土: 【蹲着走,很奇特姿势】 田边一堆土,弄个簸箕端: 【这头到那头,整个土堆平了。再端回来,循环往复,必须蹲着走。练到腿绑沙袋,神色自若】 若干竹筒为1组,绑紧: 【3组深深插入土地,3点相连呈三角形。此类粗大竹筒,佐咸郡罕见。必须外地运来,练爬竿】 到极度纯熟,这组蹦去那组: 【倒栽葱下来,几乎到底。腰腿用力,重新头朝上。到一定火候,腿绑沙袋。负重爬,沙袋慢慢加重】 练各种动作,跟戏台武生一样: 【21世纪,类似体操选手。各种腾空翻】 还走桩。即便不绑沙袋,都上不去: 【踩凳子爬,跨不出2步,必摔。练到纯熟,如履平地】 还许多锻炼,譬如高大树木: 【爬上去,在树杈间蹦来蹦去。全凭手抓粗大树杈,没沙袋。未到火候,不练这个】 过障碍,开始慢吞吞: 【不用特意设置,开始没沙袋。任何场地都可,常摔鼻青脸肿。练到境界,就是飞】 21世纪,类似‘跑酷’: 【多少年坚持,从不懈怠。下地种庄稼,同样锻炼身体】 到一定境界,叫‘轻功’: 【不可能平地蹦5米,实话。飞檐走壁,大实话。上蹿下跳,以为身体装弹簧。任拳脚高手、力大如牛,完全挨不着对方。瞧了双眼发懵】 但是,难度系数实在太高: 【尤其训练过程,几乎没可能保护措施。超级枯燥乏味,常摔七荤八素。罕见谁肯练】 兹让不知多少层麻袋,混了草纸: 【绑紧树上,每天拳击。树木低处绑了,踢腿。只为强硬拳脚,唯独刻苦轻功。人的精力有限】 表姐的公婆,庚老先生夫妻绝对支持: 【家里不愁吃饭,营养跟得上。很重要】 家人身体素质一般,有些相对孱弱: 【对庚叔子,寄予厚望。恨不能出个,四海五湖的儿子】 表过旧话,按下不提: 【再看这边厢。庚家,佐咸郡】 沾亲带故,有些话可明说: 【避重就轻,只讲来赎人。密普卿开口很有分寸,余者旁听】 庚叔子顿了顿,开口相告: 【当地自盖像样宅院,不多。知道那家,算个大户。素无往来,只待天黑打探。又讲:哥哥咱实打实,他家不一定短几个钱。只怕不肯放人。若强硬,如何脱身?几条汉子好办,女眷哪里飞身奔跑?若雇车,对方派出马匹。动静大了,势必惊动衙门】 一众人十分苦恼,大实话: 【强龙不压地头蛇,古语】 扯不上仇恨,不过带走家人: 【密普卿早想:最后那点子外邦纸币。硬通货,为防万一留的。对方不是傻子,肯定能兑换银元。没交情,哪怕稳妥中间人都没。恐怕只能强硬】 当夜,永廷臣、庚叔子外出: 【异地他乡,人不能多。炸眼】 非沿海港口大城,路灯有限: 【且分地段、时段给电。到处一片黑暗,哪个房子传些许光亮。因为大嫂亲戚,个后生才肯一力相助。若换旁人】 2条汉子黑色短打,黑布裹脸罩头: 【飞街越巷,脚步极轻。俨然黑夜幽灵】 有打梆子报更的,拎个灯笼: 【2条汉子迅速贴墙,借力从高处纵身。落地无声】 朦胧惺忪间,不知啥影子飞过: 【报更的揉揉眼,极度困惑。不由拽了腰间酒葫芦,怀疑这才是缘故。挠挠头,傻愣愣原地。再抿一口,舔嘴咂舌。哼了小曲儿,懒洋洋溜达。继续敲梆子】 院子西南角。些许借力: 【飞身过墙。2进四合院。1进南房没人。全凭耳力直觉,永廷臣没问题】 再探2进,北房轻微打鼾: 【貌似某间还有人,直觉不用理睬】 西厢房没人。东厢房某间: 【有光亮。糊窗纸舔湿,戳个小洞。一男一女坐了说话,点个油灯】 永廷臣耳力极强,细听来: 【说啥老爷去了,万一哪个亲戚分身家…幸好给打发,否则大麻烦】 男的又给出主意: 【老太爷不中用,躺着还得人伺候…反正埋了,压着不发丧…把那两个卖了,大事告成】 女的接着道: 【老爷儿子早晚知道,赶紧远走高飞】 永廷臣琢磨,这肯定商量诡计: 【2条汉子比划一番,当下有定断】 房门没上闩,疾速撞开: 【飞石灭油灯,几乎瞬间到眼前。根本来不及出声,男的昏倒。就问女的一句:哪儿还有人】 立即回答: 【北房老太爷睡觉。一对母女捆绑,北房另1间】 劈手一掌,女的昏倒: 【早带绳索,迅速捆绑打扣。口里塞布】 老太爷睡着,无须打扰: 【庚叔子飞身越墙,回去叫人】 封戍边、苏平刨,留守庚家: 【工夫不大,密普卿跟来。永廷臣开宅门】 考虑母女不认识,永廷臣等候: 【果然北房某间,表姨妈母女】 去绳索,顾不上寒暄: 【万分激动,妇人差点哭出来。被密普卿拦了】 母女细细道来,密普卿笔录: 【老爷,就是买表姨妈母女的。年龄大了,身体肥胖。按现代说法:夏季天热,吃酒犯心脏病。去世】 老太爷,老爷的父亲: 【年龄更大,只能躺了等伺候。老伴头几年去世】 老爷的原配夫人,去世: 【买了表妹,做个填房。表姨妈,兹当管家。相处倒和谐】 那个男的,早前管家: 【表姨妈来了,他忿忿不平。女的佣人,兼作厨娘。二人相好,素来能讲私心话】 一对男女,制服表姨妈母女: 【趁夜,悄悄埋了老爷。准备卖表姨妈母女,换钱。再冒充房主,卖四合院。带了值钱的,远走高飞】 老爷只有个儿子,前段时间请假: 【父亲去江岸大城,留守照顾祖父。父亲返家,回去弓州上班。不知家中变故】 冷水泼醒,男的会写字: 【签名,右手5指纹。女的不认字,仅打指纹。再给昏倒,捆绑关起来】 表姨妈母女实话: 【老爷人不错,一向善待。吃喝穿用,没半点委屈。且实话相告原委,被别人图谋陷害。老爷有脑子,认定对方背景很深。敢跟租界外邦串联,恐怕惹不起。强出头定有大祸,母女认同】 直等天亮,佐咸郡第2天: 【老太爷醒了。其实夜里听见动静,不敢声张。别看身子骨差,脑子清楚。表姨妈母女照顾着,相告安全,恶人被抓。且让宽心,迅速通知孙子回来。接手家产】 佐咸郡有电报局,官方用途: 【地方头脸人物,也可。老爷去世,总不能扛老太爷过去。别人家事,不声张最好】 上午头班火车,带老太爷亲笔信: 【身子骨差,写几个字还可以。孙子认得笔迹,带祖母遗物,1块玉佩作凭证。表姨妈、封戍边,赶去弓州。见过面,认得表姨妈母女】 庚叔子也不闲着,道路熟悉: 【赶去另处城镇,通知苏平刨表姐夫妻】 古书有云: 【面阔唇方神眼突,瘦长清秀人材,皂纱巾畔翠花开。黄旗书令字,红串映宣牌。健足欲追千里马,罗衫常惹尘埃,神行太保术奇哉。程途八百里,朝去暮还来】 古书有云: 【天罡星三十六条好汉,排名二十,天速星。人称神行太保,将种戴宗】 暂留四合院,做饭大家吃: 【密普卿的表妹,尽心照顾老太爷】 老太爷有文化,跟密普卿说不停: 【感恩苍天开眼,幸亏表姨妈母女在此。否则,真被恶人害了。就算孙子回来,宅子卖了,东西没了。白纸黑字契约,难不成赶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