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年正月,江岸大城过得去: 【后生很强直觉。马路上好多乞丐,各省份口音。必须保证家人吃饭,这个没商量。后生心里,此处就是第2个家】 老虎灶忙,姑娘不得不返回: 【太想好好洗个澡,点煤炉搬洗澡间热着。自去老虎灶,平板车运大桶开水,能用的壶罐全带着】 后生是个勤快人,洗澡顺便衣袜: 【脑子琢磨日后生意,坐了板凳洗不停】 久阿姨想给洗衣服,却见晾上竹竿: 【真心不知说啥。老虎灶照旧忙,直到凌晨过后】 久叔叔吃点酒,早睡着: 【凑了小小油灯,姑娘叽咕不停。大汤桶早刷干净,汤肉换小锅。所幸在正月,每天加热放得住。家里有肉吃,后生放心好多。也很多想法,都是货场、码头,跟姑娘交换意见】 夜幕徐徐落下,再看货场仓储: 【但凡能到的,全过来。2头生猪,好多肉。大小锅都用上,好些人帮手做饭。现任经理有17包香烟,主动给分了】 转天。来江岸大城第10天: 【直到中午,终于睡缓过来。才20岁,瞬间担负许多,难免心累。连着2天,2场恶斗】 取布口袋,装肥皂、毛巾、牙粉: 【老年间手缝布袜子,拿几双。衣服、布鞋,1块腊肉带着。辞别家人,自行离去。附近常过畜力平板车,遇着个驴车去码头。客气两句,给2包香烟,不在话下】 晚些时候,货场宿舍。见兄弟回来: 【关肇殿喜笑颜开。随手1个小布袋飞过:兄弟】 甚麽呀?赔偿27个银元: 【宗骁卫直让哥哥保管,关肇殿却哪里肯】 两人一番分析,渐渐悟出一个道理: 【以后指不定还有啥?施先生看见了,额外给钱。若没看见,难不成去要(施先生:施阔洋)】 宗骁卫现在就是经理: 【总不能每次找董事长。啥事儿?申请拨款。为啥?发生冲突,医药费、伙食费。偶尔1次,算了。经常有,董事长肯定上火。问题在于乱世,麻烦自己找上门】 2个后生相互设计场面,挺现实: 【话不能说明白,相处之道】 关肇殿给句大实话: 【兄弟,得亏你待这儿,咱能吃好的。27块钱,办不了大事儿。以后日子长呢,弟兄们指望你。哪能经理不管钱,收着】 相告涨工资,15银元/每月: 【关肇殿很高兴,叽里呱啦一番。宗骁卫嘴上应对,心里却想很多。俨然双肩压了担子,沉甸甸】 人心差不多。安排自己做经理: 【就为稳妥,麻烦挡门外】 昨天在码头,施阔洋额外给钱: 【连着两天,送90个银元。换旁人,很难讲。跟董事长半个字不提,钱方面。宗骁卫了解舅舅】 得亏2头生猪送到,否则必须自行安排: 【弟兄们拼死拼活,必须有所表示。好些人,肯定分文不剩】 表过题外话,按下不提: 【再看这边厢,货场宿舍】 两下里,57个银元: 【2条汉子一核计:必须收好,以备不时之需】 正聊天,货场经理找来: 【一番寒暄,直到宗骁卫接任。相告转天具体交接,连带财务明细】 有黄酒。宿舍支个生铁炉子: 【架了小锅。昨天炖的猪肉掺土豆、粉条,请经理吃酒】 几盏酒下肚。经理脸红脖子粗,话多起来: 【自己拐着弯的亲戚,在岛府工厂做翻译。那边几个浪人出来闲逛,在码头殴打中国苦力。原因看他们,不尊重大岛府帝国。回工厂吹嘘,炫耀打成残废。 岛府工厂,领牌子才能去厕所。才10几岁童工,因为上厕所久,吊起来木棒抽。当场昏迷不醒,骨头断好多根。所谓饭食,类似下乡喂猪饲料。发霉照样下锅】 2条汉子相互对视,心领神会: 【你斟酒点烟,我好言奉承】 2个多钟头,2位后生全心套话: 【基本没吃东西。经理可满面红光,打着饱嗝,步履蹒跚而去。放心,到转天,自己都不记得说过啥】 天色已黑。关肇殿打发1位工友: 【去找清洁工。对方正在附近忙活,迅速赶来】 个汉子还那套工作服,身上阵阵酸腐气: 【宗骁卫开口很客气,直问是否带弹弓。清洁工笑笑,反问打甚麽?那可是黑天。货场倒有电灯,宿舍门前却没。借光凭直觉】 拎半块废砖,出门扬手高抛: 【电光火石刹那。只听啪、啪、啪3声,抛物线直变3回。那可是砖,如此准头和臂力!再瞧那木质弹弓,深色油亮,天哪…比烧火棍粗多了】 忙请回屋里讲话。宗骁卫抱拳作揖: 【哥哥,就一个事儿。给咱中国人报仇】 早听说2场恶斗,清洁工忙作揖还礼: 【卫哥、殿哥,就等这句话…憋死我了】 几条汉子齐动手,2个铸铁炉子搬西南角: 【个屋子,素日洗澡用的。煮开水,大木盆】 宗骁卫带了衣裳: 【前几天住宿舅舅家,换下藏青色对襟棉袄、卡其色对襟夹袄,久存花早拾掇干净。还新布鞋1双,肥皂、毛巾】 一番洗浴,不得不用好些开水: 【方现出本色,汉子变个人】 个汉子洗澡才瞧见,体格强健: 【高矮跟宗骁卫差不多。貌似瘦长,通体腱子肉。一副躯干,石头般邦邦硬,浑如铜铁铸就。再看双腿,断然多年踢桩,行家一眼明白。双手粗糙老茧,关节粗大变形。瞧眼去,横以为2个石锤。长期练拳掌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