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估摸着萧仰的心情,感觉还不错,就试探着问了“陛下,不知我那些恩人到哪里了?还要几天能到?”
她需要有个心理准备。
萧仰好不容易把这不快的事给忘了,不想她又主动提了,心情立刻就差了“皇嫂很急吗?要不朕派人去催催?”
冯幼萤尴尬一笑“那倒不用。路途遥远,他们已经很辛苦了。”
萧仰皮笑肉不笑“还是皇嫂体贴。”
冯幼萤为他夹了个肉片“不如陛下会照顾人。陛下也多吃些。我感觉陛下都消瘦了呢。”
“谢皇嫂。”
两人默契维持着表面和谐。
早膳后,萧仰去了御书房处理政务。
冯幼萤照常学习药草,但还没学一会,太后就派人过来看望她的伤。
这人是丁嬷嬷,一来就对她上下打量“王妃这几日感觉怎样?那刺客可查出来了?陛下也是,一直瞒着,还是昨儿太后想您了,要人去请您进宫,陛下那边才露了口风。”
冯幼萤笑道“早无碍了,陛下也是孝心,怕太后担心,才瞒着。我也是不孝,总惹得母后烦忧。丁嬷嬷,我没什么事,吃得好,睡得好,你回去,一定要多劝她宽心。”
“是,老奴晓得,太后本来也要过来的,可昨儿一听你受伤,就担心的哭了,陛下怕她今日过来哭个好歹,才让奴婢过来的。”
“陛下想的周到。”
她也觉得太后有些感性,很容易激动、哭泣,对她身体不好的。
“眼下看了您,没大碍,精神也不错,老奴也好回去复命了。”
“嗯,辛苦丁嬷嬷走一趟了。”
冯幼萤让哀兰送她出去。
她一走,林见鹿就来了。
林见鹿认识丁嬷嬷,在殿门口跟她擦肩而过,还给她行了礼。
她觉得丁嬷嬷来的很巧,刚好方便她在流萃殿留点东西。
冯幼萤不知这些,还在看药草。
她热情很高,跟林见鹿又待到日落西山,才放她回去了。
林见鹿走后没多久,红桃就拿着一个空杯子匆匆走过来“王妃,好像有信,就藏在这杯子下的。”
她不认识字,也没敢打开,忙递了过去。
冯幼萤接过来,随意扫一眼,脸上血色尽褪。
这不仅是信,还是威胁信,不大的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吾妻不归,便向君讨。】
这是既桑写的。
他在威胁她再不想办法出宫,跟他回去,那他就要到皇帝面前说出她的黑历史,讨要她为妻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冯幼萤正担心扬州那些人说出她的身份,这个既桑还要横插一脚,抖落出苏窈窈的黑历史,怎么办?
她这个冒牌皇嫂的身份怕是保不住了。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可她是欺君之罪啊!
自她进宫,就多次欺骗他,以她现在刷的好感度能让萧仰放过她吗?
便是放过她,她扬州瘦马的身份更不堪啊。
萧仰对自己亲皇嫂都不恭敬,还肆意玩弄,如果得知真相,怕是更轻贱她。
与其在宫里做个让人轻贱的玩物,还不如想办法逃出去。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总之,不能赌。
这皇宫是真待不下去了。
不过,现下最重要的是,谁留下的纸条?
这皇宫竟然有既桑的眼线?
是谁?几人?也监视着她吗?
她回忆着今天流萃殿出入的人,或许是本殿的人,或许是外面的人,还是两者都有?
她让红桃点了烛火,亲自烧了纸条,然后问她“这纸条的事还有谁知道吗?”
红桃立刻摇头说“没有了。奴婢刚想去倒水,一拿起茶杯就看到了,立刻就拿过来了。王妃放心,奴婢不识字。”
冯幼萤听得稍稍放心,继续问“那你觉得是谁留下的?红桃,我不瞒你,咱们宫里进坏人了。今天进出的人里,你觉得谁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