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这流民瞧上去有些底蕴,是头耐宰的羊。”
身着麻衣短衫头裹方巾,腰环皮质腰封的持弓之人,见远处乱做鸟散的一大群人,兴起得厉害。
就算瞧不到面色,也知他们吓得不轻。
“当心些,莫要真让人死了,渠帅近来极为缺人手,若是让他知道你射杀了人,当心他罚你三十刺鞭。”
“留意着,只当是吓吓他们,若不然他们大着胆子反了,我等区区几人如何能让他们屈服。”
挽弓男子的满脸狞笑,被说得落了下去,他自是怕渠帅的鞭子,不若早就射杀几个流民了,箭羽何至于只落在车厢上。
挽弓男子瞧着不远处的那一大群人,瞧这样子估计是整个村落,他对于领头之人愈发不满。
“玉寨主,我们就几个人,不等后头支援,怕是易阴沟里翻船。”
俞山寨渠帅座下四小寨主,相互间拉帮结派争功夺利。
如今这玉伯约贪功骛远,竟然着急地想要带着他们这几人,去俘获一大村子人,当真是冒险至极。
他对此人早就不满。
“后头人来得快,我们先动手控住局面,便可与后头来的人合力,快速俘获这群人,若是慢了,让那些该死的硕鼠闻着味道,这功劳怕是要被抢得不剩多少。”
“他们赶得过来,怕甚。”
领头男子瞧着远处,见那些人瘦弱不堪,一看便知是路过的流民,饥饿良久,瞧着就不像会奋起反抗之人。
他们从前不是没俘虏过类似的流民,皆是胆小怯懦不敢反抗,为了活着甚至互相残杀。
渠帅近来缺极人手,若是将这伙人带回去,凭借此功,他未曾不可凌驾其他三人之上。
他不想再等了。
想着,他荡起笑容面露凶光。
其他人见此,只能领命往前逼近。
挽弓之人搭弓威慑,一伙人一步步迫近。
江瑱站在车厢后头,时不时瞧上一眼,胸中焦急如火燎。
远山村之人众多,可第一次遇到如此血煞场面,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只会躲,胆怯得厉害。
两方对弈,远山村若待宰的羊,等着那伙人慢慢迫近,手起刀落,大口吃肉喝血。
“贼人少,尽快把搭弓之人解决,可博生机!”
江崇安自是不会放任不管,他在车厢中高呼,贼人少却敢上来,定是有后来之力。
若不趁此先解决一部分,等汇聚起来不可想象。
他其实也不确定对方到底有多少人,到时来得更多,远山村怕是在劫难逃了。
江崇安低叹,他思索良久才下了这个命令,可谓是十分冒险,赌一线生机。
众人反应过来,可又面面相觑,他们除了木茅,便是柴刀,如何隔着老远解决那些人。
护卫队余下的人,拥着江瑱躲在江家车厢后头。
“娘,莫慌呆着别出来。”
他分心地朝车厢里的李禾桑安慰道,而后没有多思,再开口。
“那伙人少我们人多,未尝不可一搏,只是些许伤亡罢了。”
其余护卫队纷纷点头,他们一大村子人,若是被那么些人俘虏回去,怕是笑掉大牙。
“等他们再近些,你我前头冲锋,辅之村人,可解决此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