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去申请教育学,周末的时间也会用来做一些相关的社区活动丰富背景。
她不可能一辈子被他这样养着。
气氛沉寂着,谁也没说话。
顾袅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安静,细眉蹙着,放下叉子,看见盘子里的滑蛋不知何时被她搅得乱七八糟,她根本没吃几口。
头顶的视线盯了她一会儿,把她所有的表情和动作尽收眼底。
静默片刻,顾袅听见他低声开口:“谁说让他去?”
她嗫嚅着唇,有些不解道:“那让谁.....”
就算不是邵应,也会是他其他的助理或者秘书。
“我。”
她呼吸一顿,以为自己听错了,迟迟没反应过来。
愣怔抬头时,发现男人已经换上了衬衫西裤,衬衫就那样随意扎在了西裤里,看上去不那么规整,凌乱不羁的气场。
他一向没多少耐心,连发型每次也都是随便弄弄,露出高挺的眉骨,俊美到无可挑剔的一张脸。
清晨的阳光里似乎隐有什么跳跃着,那双漆黑锐利的眼正直直望着她。
他精致的薄唇勾起弧度,嗓音低沉:“现在高兴了?”
顾袅的心口不觉一跳,眼睛忘了眨,就这样和他对视。
脑中不合时宜地想起上一次顾宴朝去学校接她放学,被学校里的白人女生看见,第二天一堆人把她围住,逼问他的身份,还追问他接不接受one night stand.
看来不管在中国还是美国,大家的审美取向都是一样的。
沉默间,有佣人走过来,告知秘书已经到了,正在客厅里等他。
男人起身,离开前曲指在桌上轻敲了下,留下一句:“东西吃光再去上学。”
后来顾袅才知道,那天下午他原本有一场重要的会面,那阵子顾宴朝在想办法收购一家私人银行,因为临时没去,惹得对方不满,进程被拖慢了许久。
他是以为她那天早上是因为这件事不高兴了,所以爽了约,去参加了那场其实无关紧要的家长会。
突然,电话那骤然传来烟花声响,拉回她的思绪,心跳不知为何有些加快。
顾袅下意识出声:“你在看烟花吗?”
话一出口,她又垂下眼睛,有些自嘲地想,她问得有些多余。
她忘了,他不做那么浪漫的事,或许是陪着别人看。
至于是谁,答案显而易见。
借着烟花燃放的声音,不着痕迹掩藏了男人登顶时的闷哼。
高楼林立,窗外的夜幕接连不断被紫红色的烟火点亮,今夜有烟火秀,距离遥远的地面上无数颗人头攒动着,像细小的蚂蚁聚集在一起。
原本光洁透明的落地窗被喷溅上液体,浑浊不堪,依稀映出男人颀长的身型,上身的衬衫依然完好,从腰腹往下的皮带松垮挂在劲瘦的腰上。
再拿起手机看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把电话挂了,通话时长显示将近两个小时。
他轻嗤,把手机扔回桌上,烟雾逐渐缭绕在深邃的轮廓周围,看不清情绪。
烟花?他会无聊到看那些硫磺硝酸钾混合物?
没问他和林家的婚事,也许是她还没看见。
那么乖,遇到麻烦知道给他打电话要钱。
兜兜转转,她慌乱无助的时候,还是会第一个想到他。
如果今天晚上这通电话不是打给他的,他会让那人死得很惨。
等她能求助的人都死光了,只剩下他。
从船上那夜到今天,七天了,要不了多久,她也会乖乖来求他。
想到刚才电话那头轻软悦耳的嗓音,顾宴朝唇角挑了挑,重新把皮带系好,漆黑深邃的眸底划过一抹暗色。
她敢对着别人这样摇尾巴讨好,他就掐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