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她一通电话,就要了他十几个亿。
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他当然要收点利息。
顾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听筒里安静了几秒后,就听到他出声问:“今天干什么了?”
顾袅张了张唇,轻声回:“拍了一部古装戏。”
她不知道他突然问这个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
男人单手抽出刚才没解完的皮带,拉开裤链:“继续说。”
他可能只是想听她说话,随便说什么有的没的。
顾宴朝以前也会这样,在外面出差,深夜突然给她打来一通电话,也不说话,就只是听她说而已。
拿人手短,她当然不能要完钱了就把电话挂了。
顾袅没再多想,只能继续给他讲白天拍戏时的事情,当然跳过了林嘉然那一段。
她不和他诉苦,没有意义。
就算说了,他难道会为了她去欺负未来妻子的妹妹?明明她才是那个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的人。
对面许久没人说话,微弱的电流声里,似乎混杂着细微的摩擦声。
寂静的夜里,周围什么声响都没有,男人的低喘声忽然钻进耳朵里,低沉磁性的声线发出的闷哼,在深夜里尤为蛊惑性感。
顾袅指尖一麻,像是被什么烫到了,手机险些从掌心滑落下去。
顿了片刻,似乎连耳根也跟着发痒,热意升腾翻涌。
她努力咽了咽喉咙,纤长的眼睫不停颤动着,指尖抓紧了有些发烫的手机。
呼吸也跟着乱了:“你在做什么?”
男人气息不稳,但还是哑声回:“健身。”
合理的解释,顾袅悄然松下一口气。
是她想多了,如果他真的是和人在做...那个,应该不至于变态到接她的电话。不接就好了,何况对面也没有女人的声音。
她只知道那时在美国顾宴朝每天会早起健身,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还有了晚上也健身的习惯。
对面粗重的呼吸不停钻入耳膜里,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顾袅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脑中蓦然想起几年前他们还住在一起的时候。
那时她还在念高中,每天早上去学校前会有厨师备好早饭,他不喜欢有外人在家,厨师和佣人布置好就会暂且离开,稍后再回来清理。
她一个人坐在桌边正在咬着三明治,抬头就看见他从健身房里回来,目光不自觉盯着他看。
男人没穿上衣,就那样赤裸着,阳光照映下依然冷白到有些病态的肤色,宽阔挺拔的肩线,手臂肌肉饱满偾张,偶有汗水顺着硬朗的肌理线条流淌下来,留下一抹晶莹的水渍。
他不穿衣服的时候就一点也不斯文,身上有触目惊心的疤痕,肩上还有一枚弹孔留下的痕迹,是当年替她父亲挡枪留下的。
长腿迈开,经过她身边没有停留,径直回了卧室洗澡。
按理来说,男女有别,他不该在她面前这么衣衫不整,但他好像根本不避讳,也许是因为他根本不把她当成一个女人来看。
明明离他还有段距离,她却觉得被他身上炽热的气息填满了。
她有些懊恼地垂下眼,继续用叉子心不在焉戳着盘子里的食物。
很快,男人冲过澡换了衣服,坐到了餐桌旁。
那时的她已经开始计划怎么离开,单独面对顾宴朝的时候,她会心虚。
怕被他看出什么,顾袅只能低着头,快把面前的餐盘盯出一个洞来。
能感觉到那道存在感极强的视线落在她的发顶,她不觉抿紧唇,只能随意找了个话题打破安静。
“下午要开家长会,你记得告诉邵助理。”
每个学期一次,刚来美国时他没那么忙,还会去和老师走个程序。后来他越来越忙,就变成邵应去,哪里还有时间管她这些小事。
顾宴朝平时也根本不会过问她的学习,好像就算她考不上大学也不会怎样。但她自己不会因为他不管就放松懈怠,努力保持学校的绩点,也在课后找老师补习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