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桑知不怎么了解仙草,单从外表来看,都能够看出这仙株的珍贵之处。
桑知已经打定了主意,不仅要找个机会将凌千绝给一网打尽,这仙株还是得尽早给医药阁。
早日还慕朝一个清白。
想到这里,桑知不由得紧紧攥着那枚灵戒。
桑知朝着医药阁后山走去,心中想不通的是,散落在仙株附近的脚印究竟是何人的。
还有慕朝,他是不是早已知道仙株是自己偷的,为何还是认下了罪名?
发现仙株的人也并没有将仙株还回去,就好像是有什么陷阱,正在暗处蛰伏,等待着自己跳进去。
桑知越想越觉得身后似乎有一道阴冷潮湿的视线紧紧跟随着自己。
……
霜月微凉,晚风拂过药谷,静谧的四周只剩下隐约的虫鸣。
“放在这里就行了吧?”桑知嘀咕着,刚想要拿出仙株重新种回药谷之中,微微一侧头,突然僵在原地。
药谷前的小茅屋大门敞开,月光透过窗口,在地面上投下一片阴影。
而此刻,木屋的角落似乎正坐着一个人。
一时间,桑知的脑海中闪过了自己曾经看过了各种灵异志怪的小说,她的手微微发抖,强忍着恐惧才没有尖叫出声。
“桑师妹深夜来此地做什么?”低哑的嗓音从木屋中传来。
还未等桑知反应过来,一道单薄的身影早已从角落走了出来,月光描摹着那人的轮廓,苍白如冷雨的面颊上还有着干涸的血珠,唇色淡得近乎透明。
那人走出木屋,面容终于裸露在桑知的面前。
只见慕朝裸露在外的肌肤皮肉翻卷,早已止住了鲜血。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桑知,唯有眼尾那一抹红,像是胭脂晕开,又像是受刑后随手擦拭的痕迹。
桑知看着明明狼狈至极,偏生姿态依旧挺拔如松的慕朝,心口没由来慌了一下。
她下意识将手中的仙株藏在了身后。
却没有料到,其实早在最开始,慕朝便已经知道了仙株在她手上。
少年发白的唇角噙着冷笑,长睫低垂,投下的阴影掩住眸中翻涌的暴戾。
“莫非是……”
慕朝逼近,每说一个子就逼近一步,桑知的后背抵上冰冷的廊柱,“做贼心虚?”
最后半句话几乎是气音,带着松木冷香拂过她的耳尖。
桑知见事情暴露,自己偷偷来还仙株竟然被当事人给逮了个正着,她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我,我是来给你送药的!”
桑知将身后的仙株给举起,想也不想就怼到了慕朝的面前。
慕朝突然掐住了她手腕,腕间收紧的疼痛叫桑知吃痛松手,手中的仙株掉落在地上。
“陷害我的感觉怎么样?”慕朝眉眼冷冽,指尖摩挲着她腕间的红痕,忽然另一只手掐住了桑知的后颈,“你说如果我现在杀了你,算不算是戴罪立功?”
慕朝果然早就知道,自己偷拿了仙株!
桑知心口发紧,在听到慕朝口中的话后忍不住轻轻轻轻发抖,但是她不能流露出任何胆怯的神情。
“你误会了…”桑知硬着头皮抬眼,主动对上慕朝的视线:“我真的是想给你来送药的!”
慕朝依旧维持着原先的姿势,一动不动犹如一座雕像一般。
阴冷的感觉再一次传来,桑知总觉得这种感觉与自己在密林中发现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