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头轻轻一拧，眉心的红痣微微偏移，懒懒散散地抬起手，举向远方。
这是让他们先走的意思，却没有再拿剑要砍罪魁祸首的样子。
嗯，也有可能是现在剑上插满了苹果的原因。
“师兄……师兄你怎么站在外人……QWQ”有弟子绷不住了，眼泪汪汪，还是旁边机灵的弟子搂住了他的胳膊，又带着还在发愣没能回过神来的几个人：
“快走快走，那一看就是有……有……有、有仇的样子你看不出来吗！”
“不要掺和。”
“师兄！那剩下的就交给你啦！”
——虽然想说私情，但看样子完全就是私仇啊。
——师兄性格这么好，竟然一看到人就砍，与平时的样子完全不同。
——这得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呐。
言毕，便带着几个甘蔗胖子和同门师兄弟们逃之夭夭。
纪袂挥了挥手，而这边晏灼年则捏着新的苹果，看着他的下巴，虎视眈眈，等他捂着唇瞥向自己时，就要把苹果往里面塞。
幸好纪袂眼疾手快，这几年也颇有长进，侧头便让开始滋啦滋啦漏气的晏灼年扑了个空。
但确实也黑化不起来了。
他微微呼出了口气，一副很怀念的样子，“阿姐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呢。”
“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废话，她可是龙傲天，真正的龙傲天，晏灼年骄傲挺胸，计划失败，但她不想浪费苹果了。
遂收起，拦腰把纪袂抓在胳膊下。
纪袂笑了笑，眯起的眼眸黑而深，相隔十年，少年脱去稚气，阴测测的气质如鬼魅般浑然天成，笑眯眯地问：“灼年姐姐预备把我丢到哪里去？只在归元山范围的话好像丢不掉我。”
晏灼年大惊失色：“我为什么要把你丢了？只是要你指条试炼秘境的路。”
——他这不还是有点用处吗。
连飞都让纪袂省了，她的速度buff更有用，快到看不清，众人最多只能看到一抹残影。
纪袂捧着脸，笑容甜蜜得有些黏腻，慢条斯理地清理着自己手上插满了苹果的剑，把苹果一颗颗收好：“好感动啊姐姐，竟然不想把我丢了。”
晏灼年觉得痒，偏头摁他头，潇潇洒洒地耸肩：“可是你不告诉我的话我就要把你丢了。”
纪袂在晏灼年的脸上亲了一口：“姐姐亲自丢我诶，好喜欢。”
如果忽略他手上的剑又一次捅向晏灼年的话。
吃一蛰长一智，有一有二就有三，晏灼年眼都不眨一下躲过了纪袂的剑，捏住了他的手腕，只听“咔”的一声，他的手腕便废了。
腕圈多了一个青紫的指印，似要溢血。
她言语暧昧而亲昵，但说出口的话却带着明确的指令：“带我去秘境吧。”
……只略有疑惑，那玩意是怎么长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哼，姐姐也只在需要用到我的时候才会对我这么好了。”
“不过嘛，灼年姐姐也只对我这样了。”
“我对灼年姐姐来说是最特殊的那个，对不对？”
他的笑容愈发盛大，攀附着晏灼年的脖子，将脑袋埋在了晏灼年的脖颈处，苦栀子混着桃花的气息扑入二人鼻尖。
轻轻道：“好阿姐，我这些年可一点都没有落下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