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永琏有些昏昏欲睡,喝茶的时候就开始打哈欠。
乾隆本是不想让他睡的,但考虑到小家伙头一天起那么早上学,困了也可以理解,就让他去罗汉床上躺一会儿。
永琏午睡,永璜干等着也不像话。
他索性让兄弟俩挤一挤。
永璜躺在罗汉床上兴奋的根本睡不着,他这辈子竟然能在养心殿西暖阁睡午觉!
他想跟弟弟分享自己激动的心情,可旁边的弟弟已经没心没肺地打起了小呼噜。
永璜:“……”
永琏睡着睡着翻了个身,抱住哥哥手臂,继续呼噜呼噜。
乾隆轻手轻脚进里间看俩儿子,就看到二儿子抱着哥哥的手臂睡得香甜,大儿子睁着大眼睛望房顶,精神得很。
永璜见汗阿玛进来了,又不好下床行礼,有些无措。
乾隆就走到床边,在他脑门上轻轻拍了两下,小声道:“闭上眼睛养神。”
永璜就乖乖闭上眼睛,嘴角却不自觉翘了起来。
永琏只睡了一刻钟,就被乾隆叫起。
小家伙迷迷糊糊的,坐在榻上醒盹儿。
马瑞拿了湿帕子给他擦脸,乾隆就在旁边絮叨:“朕小时候从不像你这样贪睡。”
“所以汗阿玛是真龙天子,精力异于常人。”永琏清醒了一点儿,赶紧吹彩虹屁。
乾隆虽然被拍的挺舒服,但转念一想,这小子以后也是要当皇帝的啊,哪里是常人。
思及此,他又板起脸,“这是最后一次,从明儿起,再不许在这睡午觉。”
永琏擦好脸,穿上鞋子,跑到汗阿玛身边,乖乖道:“那肯定呀,今儿不是汗阿玛叫我们来用晚膳,我和大哥才有幸在这休息么。”
乾隆一想也是,从前他们在尚书房读书,晚膳后就在尚书房休息一会儿,尚书房人多,难免有交头接耳的,再困也睡不着。顶多闲聊几句,就往校场去练习骑射了。
永璜、永琏收拾好,又喝了小半杯茶,就往校场去。
乾隆还在叮嘱二人身边的太监,要及时提醒小主子喝水。
永璜、永琏被召去养心殿,二人的伴读就在尚书房休息。
额尔登额比明瑞大四岁,不自觉就像大哥哥一样照顾明瑞。
因为明瑞年纪小,之前只用过弹弓,有点担心下午的骑射课表现不好。
额尔登额就给他讲了一些拉弓的技巧。还说要送一把自己初学时用过的弓给明瑞。
明瑞高兴地说了谢谢,回头自己也送本书当回礼。
二人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往校场去。
策楞已经到了,他和永常年纪相仿,一起当差,关系很亲近,对额尔登额也很熟了。
一见他就说:“今日教的你都会了,却不许骄傲。”
额尔登额笑着答应,“阿玛说,哪怕都会了,也能从世伯这里学到新东西。”
策楞笑着按了按他脑袋,“要叫谙达。”
额尔登额赶紧改口:“谙达。”
策楞又看小明瑞,心说富察家这孩子瞧着太单薄了,以后估计是当文官的材料,先做笔帖式,再入六部,那么弓马骑射过得去就行。
几人没等一会儿,永璜、永琏就到了。
二人先给策楞师父行了礼。
永琏瞧着人高马大的策楞师父,心情有点复杂。钮祜禄家兄弟里,策楞谎报战绩,被治罪,返京途中被准噶尔兵杀死。爱必达在湖广总督任上袒护下属,被发配伊犁效力,讷亲升得最快,死的最惨,因为延误战机被斩首。
就一个阿里衮没犯太大错误,最后在第四次清缅战争中染病去世。
想到阿里衮,永琏忍不住瞥一眼额尔登额。
都怪他!否则哪有第四次征缅?
额尔登额今早就发现了,二阿哥对自己有些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