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门口摆着几个瘸腿木椅,是没来得及修的。南栀和卫天在门口偷看。
“好像看不到什么,不过设备好简陋哦,吸氧还要用氧气瓶。”卫天说:“只能靠箫理的技术。”
南栀:“我相信萧医生,他一定很厉害。”卫天耳朵动了动,嫌弃地看向南栀,“花痴。”以貌取人,能有什么好下场?
帅哥有好人吗?
南栀听后回道:“萧医生长得好看吗?我不太听出,上学的时候我的舍友都说你长得好看。”
卫天挑眉,挺直腰板。
帅哥当然都是好人啦。
“唉,”南栀挑好用的椅子坐下,“我想去外科的,希望不会留在儿科。”卫天看向自己的手。
他的目标是心外科,已经跟着教授做过很多次手术。但原主的身体状况,显然无法支撑他去做一名外科医生,以现在的医疗条件,他能否一直保持健康都是问题。
他好像也去不成外科了。
这一点南栀倒是很能共情,“学长,你别灰心,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你没有伤到头,也没有原主的记忆,很奇怪的。”“算了,"卫天说,“都一样,大不了不做手术。”南栀能看出他的勉强。
她现在应该安慰学长,“学长,其实你也不一定是很好的外科医生,去其他科室挺好的。”
卫天……”
谢谢安慰,想自杀了。
卫天挑眉,这表情放在孩子身上显得格外嗨瑟,“既然我们要合作,以后你说话就要过脑,你的医学知识来源也要编得合情理,除了阮乔那个傻瓜,谁会信你的话?”
南栀认真道:“我是过脑后编的呀。”
卫天……”
他怀疑南栀的大脑中除了医学知识一无所有。卫天把南栀拽过去低语,“以后你就这样说…”大
祁念珍在院长办公室接到骨科的电话,行色匆匆赶到会议室。骨科的主任医师、主治医师、住院医师站成一排,低头等待命运降临。“你们都做了多少年医生了?这样的错误怎么能犯?竟然不给病人做检杳?!”
牛修永的头最低。
主动脉夹层极其凶险,若厉若云过不去这道坎,他的前途就都毁了。病人已经在医院整整一夜,竞然没发现她的异常,他以后还能升职吗?“牛医生,"祁念珍道,“怎么说?”
牛修永磕磕巴巴道:“我、我……儿科那边把人送来,我没想太多,而且病人拒绝做检查,一直要出院,我也没办法。”祁念珍温柔地笑笑,“我听说儿科有医生过来提醒你,是阮乔吧?阮乔既然已经过来了,为什么不多听听同事的意见?做医生最怕的就是固步自封,如果你自命不凡认为自己已经无需精进学习,我们医院恐怕不需要你。”“不是不是,"牛修永哀求道,“祁院长,您是知道我的,我家里人多,一家老少全靠我的工资,我、我……来的不是儿科的医生啊,说是打杂的,如果是医生我肯定听啊!”
祁念珍奇怪道:“不是阮乔?是打杂的?”“是啊!"牛修永抓住救命稻草,“我还以为是乱说话的,就没在意,真不是医生。”
祁念珍看向科室主任,“哪个打杂的?”
“儿科的事我们不太清楚。”
祁念珍回忆昨天去儿科时发生的事。
儿科人少,除了盛昭云和阮乔就没有其他正经医生,昨天和农杰书起冲突的倒是生面孔,但看着像是还没毕业的小姑娘,不可能是她。儿科还有懂医的人在?
祁念珍道:“不管是谁,既然已经提醒,就该立刻去看,就算只是普通人多嘴问一句,作为医生,谨慎确认总没错,更何况你没有给她做任何检查,你应该清楚。牛修永,回去写一份检讨,后续是否处罚、如何处罚,开会再定。”祁念珍的助理推门走进来,“祁院长,手术结束了。”大
祁念珍和牛修永一起往ICU赶去。
牛修永一路祈祷一-一定没事、一定没事,手术和后续恢复都没事!ICU门口,箫埕戴着手术帽和口罩,正向一个中年女人解释厉若云目前的情况。
南栀站在旁边,笑意盈盈地看着箫埕。
南栀腿边还站着一个小孩儿,正斜眼看南栀--说什么看不出箫理好看,骗子。
祁念珍快步走过去,“萧医生,情况如何?”中年女人抹着眼泪离开,箫埕道:“撕裂程度比想象中要好,手术比较顺利,就看恢复如何了。患者的情况比较紧急,她丈夫还在医院,是不是要和他说一声?”
祁念珍道:“这些事你不用管,我来安排,你只管治病救人。”箫理笑道:“那就谢谢祁院长了。”
祁念珍看向南栀,“昨天是你和农杰书起冲突?”南栀认真纠正,“是我单方面被打。”
头皮到现在还很疼呢。
卫天弯起唇。
牛修永指着南栀说道:“院长,就是她来找我,她真不是医生。”祁念珍诧异地看着南栀,“真的是你?”
南栀不明所以。
祁念珍问:“你是学医的?”
南栀看向卫天,斟酌道:“我……没有正经学过,但老家认识一位老医生,他教了我很多。正好马明艳医生是下乡医疗队的成员,看我喜欢医学,所以介绍我来工作。”
这都是卫天想的词。
南栀觉得和她编得没啥区别。
“好好好,"祁念珍喜笑颜开,“七十年代是有一些医生去下乡没再回来,幸好马医生去了,不然就要埋没人才了。”
国内的医疗行业压力很大。
尖端技术被封锁、设备落后,医学生也少,能坚持下去的就更少。不论是哪个医院,都严重缺人。
既然南栀有基础,就该助她一臂之力,让她成为真正能独当一面的医生。祁念珍道:“你还是该先接受教育,再来做医生,你的学历是个问题,我可以替你联系学校,你去参加高考,考医科大学如何?”南栀面露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