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后,她随手又翻了翻,终于在最后一页再次看到赵应东的笔记。
他画了一张韦恩图,图片很莫名其妙。
一个大圆里包含着他们一家四口人的名字,楼雁和楼月圈在一起,赵锡又和楼雁圈在一起,只有赵应东孤零零靠在右下角,和所有人都没有交集。
楼月看懂了这图的数学含义,但是对作图者本人的用意却有些揣摩不透。
难道赵应东认为自己是孤立无援的一个人?
他也太非主流了吧?
楼月郁闷地想,搞得他好像很可怜似的。
她应该假装没看到赵应东的幼稚,但又实在有些冲动,于是拿出铅笔,绕着赵锡父子画了个圈,又把她和赵应东圈在一起,她认为这种划分也是合理的。
然后又用力地用橡皮擦除了自己划过的痕迹。
不太好描述,但赵应东在她心里确实不是这样伤春悲秋的人,楼月想,也许有什么东西被她忽略了,或者她根本不了解情况,总之赵应东心里还是有包袱在,重组家庭的阴霾并没有完全散去。
这样一来,她就更期望即将到来的生日聚餐能够让这个家更牢固一点。
楼月觉得自己的变化也很不可思议,两个月前,她还对妈妈再婚有点小小的意见,现在居然再为这个家的和谐做出努力。
她可真是太成熟了,总是在不断地适应环境,楼月为自己鼓掌。
复制粘贴一般的一天又结束了。
韩思雨一听到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就像是打了兴奋剂,白天上课的颓靡一扫而空,动作迅捷地收拾好书包,搜刮了楼月的作业后,赶着第一波人潮挤出了学校。
前桌百思不得其解:“她每晚怎么这么积极有活力啊?难道她有自己的夜生活?我们这是普通高中生日常,她那里难道是百变小樱?”
只有楼月知道,韩思雨这么急切完全是因为上次考试后老师没收了她的小说,那其中还包括范林的两本心头好,担心惨遭围堵,每天都要上演生死时速。
果不其然,等楼月出了教室,就看到范林和赵应东站在楼梯口,凶神恶煞地盯着一班的门口。
范林看到楼月,叉腰,“韩思雨那厮死哪去了?”
楼月抓着书包的肩带,望了望校门口的方向,“她这会儿可能都快到家了。”
范林大怒,“她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初二!看我明晚不追着她杀。”
楼月:“她还没供出那几本还有你的呢?”
范林:“她要是连这都说,那她活不过今晚!”
他的状态太癫狂,后面下来的同学特地绕开这两个看上去就不像好学生的家伙,躲得很远。
楼月:……
赵应东扯着范林的后衣领说:“教导主任来了。”
范林立马收声,变得很端庄。
等了半天,只看到清洁阿姨锁上了楼梯口的卷帘门。
范林:“……你是不是我兄弟?”
赵应东长腿向前跨,懒洋洋地说:“有时候是。”
范林:“什么时候?任何时候吧!”
赵应东头也不回地说:“你不丢人现眼的时候。”
范林:“……这很难的。”
楼月走在旁边,听着他们插科打诨,问了一句:“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范林一听,立马停下对赵应东的追讨,兴致勃勃地和楼月分享道:“这么说吧,我和他的关系就跟你和他的关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