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偷吃一个的楼月还会心虚,但是她想,可以骗赵应东一共就只有八块。
但是吃完一个后,赵应东还在打球,打得很激烈,完全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楼月蠢蠢欲动地看着炸鸡,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块鸡肉又进她嘴里了。
香得她更愧疚了。
六块炸鸡是不是太过分了,可是只剩三块了。
她带着手套仔仔细细数完后,发现只剩两块,还是最小的两块。
事已至此,她只能吃完了。
赵应东气得脸红,他撑开袋子,看到楼月吃完的手套挂在盒子边缘,只剩一包番茄酱。
楼月往旁边挪了点,很没有底气地说:“你不是说不给你留吗?”
范林看着楼月手腕上的那块表,陷入了沉思,这不是赵应东喜欢的那表吗?怎么戴到女孩手腕上去了。
他来来回回地打量着这对异父异母的兄妹,表情耐人寻味。
赵应东盯着一脸心虚的楼月,不容辩驳地说:“你再去给我买一份。”
范林打圆场,语气带着笑意:“怎么跟妹妹说话呢,咱就不能自己买吗?”
他一边说一边凑近了,一屁股坐在楼月旁边,用一种在赵应东听来堪称矫揉造作的声音说:“你是楼月妹妹吧,我是范林,一个特别爱读书的男生,家长会那天在操场上见过,你还有印象吗?”
楼月不说话。
范林虚搂着一本书,停止了腰板,清了清喉咙,“乖,么么哒……”
赵应东一巴掌扇上去,“么你大爷么,你是不是神经病。”
楼月扑哧笑出了声,她捂着嘴,趁机擦了擦嘴角。
范林看到他灵动的表情,表情有一瞬间的荡漾,被兄弟暴击的痛苦都被治愈了。
“你笑什么啊妹妹?”
楼月看着他,眨了眨眼,“你坐的椅子上有番茄酱。”
她不是故意的,那包撕开的番茄酱原本在袋子里装着,赵应东拎起袋子抖了抖,不小心把它抖下来。
范林惊慌失措地站起来,一摸屁股,立刻有一种粘腻的感觉。
他看着手上的番茄酱,尖叫声响彻篮球馆。
“我靠!这什么玩意啊!有没有纸!!!”
楼月从口袋里掏出纸,正要递给范林时,被赵应东一把夺走。
他看了一眼范林的屁股,灰色的运动裤,污渍特别明显。
“没纸。”
好残忍的两个字。
范林在痛苦中下定决心,以后要做个有洁癖的美男子,至少要随身携带卫生纸。
楼月和赵应东坐上公交车时,范林还在路口拧着腰往后看。
虽然后来他们买到湿巾,但是在半干燥的番茄酱上涂涂抹抹一番后,那团红色的酱汁被晕染的更大,更显眼。
楼月趴在窗口问:“他会不会生气啊?”
赵应东抓着扶手换,“你还不如换个问题。”他觉得范林心里出丑出得很愉快,简直沉浸在自己的表演之中无法自拔。
车颠了下,楼月抬头看着赵应东,“那你背上的伤好了吗?”她看他打球打得很起劲,和周围的人撞来撞去,一点看不出是个伤员。
赵应东的表情凝固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楼月,身上的惬意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