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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潮(1 / 1)

第67章情潮

他在不在生她的气?

赵明宜有点摸不准。她坐在他身侧,看着他拿起了桌案旁的一本书。他们两个人,一个背靠在躺椅上,一个坐在一旁看着他看书。不过也才一会儿,就变成了她半靠在躺椅上,他坐在一旁……馨香明明很淡,却霸道地环绕在他周围。看是看不下去了,放下书册,才问她:“你过来找我什么事?”

赵明宜这才想起来她是来干什么的,连自己方才带进来的桂花糕都忘了,忙探手去拿:“哥哥你看这个,张妈妈教我做的,你尝尝吧。”赵枢看了那糕点一眼,又拿起了手里的书。赵明宜愣了。从前林娉不高兴了,她都是这么哄的,而且也都能很快见效,也没放弃,拿了一块儿递到他面前:“哎呀你试试呀,哥哥。”“哥哥哥哥。"哝言软语,气息薄热。

赵枢放下了手里的东西,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身上,心浮气躁。他很想教训一下这个姑娘,让她不要随便靠男人这么近。便是他也不行,因为她并不能知道有的人会对她产生什么肮脏的想法,尤其当他还是她最信任的人的时候。

赵明宜坐在躺椅上愣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就不说话了,头往下偏了偏,抬眸看他:“怎么啦?”

赵枢长叹了一口气,将她手里的糕点接了过来,并将她扶好了确保她不会摔下来:“没什么,你别做这些了。"将她的手托了起来:“会伤手,让底下人去做就好了。”

到底吃了一块儿。实在是很甜。她那么不爱吃的甜食的小姑娘竟能下这么大劲儿放糖。

“还有蓁蓁,我没有生气,你多想了。"他坐起身来,到门边立着的铜盆里洗手,淡声道:“我这里你莫要来了,若是有什么事到书房来找我罢。”赵明宜不太明白,为什么忽然说起了这个。她很少来他的寝房,从前在赵家的时候几乎没有,只有在辽东的时候,那时动荡不安,也不能拘这么多礼。“其实你还在生我的气对吗?"她下了椅子,走到他跟前去,扯了扯他的袖子:“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说的。”

赵枢面色淡淡,洗净了手后才转身看她,却见这姑娘拿了帕子出来给他擦。头微微低着,也不再说话了,眉头皱着,只一味的给他擦手,仔细轻柔。隔着一张薄薄的帕子,她掌心柔软的触感与薄热的体温传到了他的手上。就像她眨动的睫毛一般。让人心痒痒。

他从前没有那样龌龊的心思。自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这怎么能一样呢。他默而不语。

“你怎么不说话了?"她哼哼两声,泄愤般地用力擦他的手:“我不喜欢你这样,一点都不喜欢……你不要生我的气。你生气也没用,我不会怕的。”“你在想什么?不会在想要怎么把我赶出去罢!"她想象力很丰富,尤其是心情好的时候,有林娉撑腰她胆儿也足了,说话一点都不藏着噎着:“你不让我来我偏要来,你就吓我吧!"她开始胡说八道了。方才一进这房间就开始脑子发懵,脸红心热。她怎么可能时常过来。就是图个嘴快,仰头去看他:“为什么不说话啊,肯定是我说中了,你还在生我的气…气我不信任你。”

她不依不饶,说个不停,赵枢低头便能瞧见她樱红的唇瓣润润的,一张一合,赵枢忽然想起她醉酒那天晚上。

“蓁蓁………

“啊?”

“那日我过来,你喝醉了……还记得吗?"他喉咙有些发紧,沉声问她。赵明宜想了想,她只记得那天她心情很不好,娘让她不要去她那里了,她回来就让梨月找了酒来,喝了好一些。别的都没有印象了。她脑子发懵。赵枢便知她是一点都不记得了。“我应该记得什么?"她有些疑惑。直觉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是个喝了酒就不记得事情的人,前世便是这样,所以很多在酒后的事她都忘了。“没什么。“赵枢笑了笑,刮了她的鼻子:“你不会想知道我在想什么的,回去罢。"他还有点别的事要做。

在这儿跟她说话,对他来说是一种诱惑。尤其还是在他的房里。世界上最了解男人的莫过于他们自己了。

他也不是什么世俗意义上的好人。只是还想在她面前维续几分兄长的体面。若是有一天心底那座牢笼困住的野兽放了出来,他就不确定那份体面还能不能维持了,他恐怕会把她揉碎的。

匆忙离开了房里。

“真奇怪,为什么说没有生我的气,却走得这么匆忙。"她看着哥哥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将那盘桂花糕又端走了,拿到了林娉那里去。她这两日都很开心,天天窝在林娉那里,听她讲在闺中时候的事情。却是不知为何,母亲话语里总是藏着一个没有名姓的人,她隐约察觉到是个男子,会陪她在上元节出去看灯,会在山花烂漫的时候给她将美景画下来,偷偷送到林家去,还会悄悄地给她写信,哪怕林娉从来不回。她听出些苗头来了。那人应是有些情意的。后来又悄悄去问张妈妈,张妈妈也笑起来,却是不与她说:“姑娘,您怎么问这个呢?"她想了想,才觉小姐也到了及笄之年,应是到了会对这些事好奇的年纪。

便找了个时机悄摸儿地与林娉说:“小姐过了笄礼后,有些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怎么忽然说起这个…"林娉正坐在窗下插花,闻言抬了抬头,若有所思道:“我现在这个样子,如何能给她一个体面的身份呢,谁家结亲不看重这个?“到底有几分忧心。

林家虽富裕,地位却不够。

张妈妈道:“还有大爷呢,他待小姐是好的。”林娉却道:“虽是这样说,只是不是亲兄妹,没有血缘的羁绊,到底不长稳。况且她是我的孩子,照顾她的责任合该是我的,怎么能推卸给他人。“她得为她觅一个解决之法才行。

张妈妈只见夫人插花的动作慢了下来。

林娉冷不丁地问她:“你觉得傅蕴笙如何?”张妈妈目光一震。

林娉知道她在想什么,却道:“妈妈,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她有过一次婚姻,体会过了情爱的滋味,痛苦也是有的,当经历过后才觉得男人都是一样的。喜不喜欢有什么重要呢,他肯待她好,让林家安安稳稳地在锦州经商,让她有一个可以拿得出手的名分,其实就够了。

“若他还来,便别拦着了,请他进来喝口茶吧。“她淡淡地吩咐。张妈妈不敢违抗她的意思,应声道了是。退了下去。原来那日兄长匆匆离开,是要去奉京的,应是有急事才走得匆忙,赵明宜才觉误会了他:“看来我真应该问清楚,光听我自己说话了。”她正在自己跟自己下棋,便见梨月打了帘子进来,手里还拿着什么,双手捧着的,还带羽毛。

“这是什么?“她记得大哥书房里有只雀儿,是这宅子从前的主人留下来的,莫不是梨月把它抓了过来,可是何为不带笼子?梨月′瞎′了一声,不妨手里的鸟儿使了大力气扑腾,吓了一大跳,手忙肤乱:“不知道哪儿飞来的,看起来是信鸽,腿上还绑着信筒,我看是家养的,飞迷了路,跑咱们这儿来了。”

说着举给她看:“喏,翅膀还刮伤了,差点儿让厨下的猫儿抓来吃了。”翅膀上的羽毛都扑腾没了大把,她看着可怜,拿了进来。赵明宜下来看,果真是一只黑羽信鸽,胸膛饱满,眼神明亮,看着还很傲气,一时也起了兴趣,蹲下身来看它。发现这鸽子的翅膀刮了道长长的口子。“看来飞是飞不走了,咱们养两天,给放走吧。"脚上还带着信筒,说不准是人家有急事儿呢。

梨月听小姐说话,忽然想起来什么,哎呀’了一声:“厨下的李娘子先看见了,拆了信筒,好像没写什么,又给我了,还在我袖子里呢。"说着腾出一只手来去拿:“似乎是问候谁的话,也没有名姓,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说是有名姓,还不太远的话他们底下人走一趟捎个信儿也是可以的。却是什么都没有。

她把那小信笺递给小姐。

赵明宜看了一眼,发现的确只是一句问候的话,简单朴素,几句思念都浓含在这信纸里了。值得一提的是,这信的字写得极好,很有味道,瘦雅清逸:“遇到了也算缘分,咱们养两日,看它能不能飞了,便放走罢。”那鸽子的眼睛十分的亮,像是特地驯养的,漂亮又傲气。梨月便找了小笼子养在廊下了。

殊不知这会儿宅院外头正一阵喧闹,一个脸上带着一大块胎记的孩子匆匆忙忙往巷道里跑,差点儿撞上了人,引得男人骂骂咧咧。那孩子却头也不回地路了,进了巷口找到一个男人,拿着手里的弹弓说道:“我打下来了,就伤了翅膀,你说给我银子的?钱呢?”

“好小子。“男人痛快地给了钱。

又提了袍子往一旁的茶楼走去。

上了阁楼,轻声地推开了一扇门,往里望去,才见一形容出众的公子立在窗边,正漫不经心地往窗外看去:“办好了?”男人连连点头:“按着您说的,都妥了。”窗边之人不再说话了,只拂了拂手,显然是要他退下的意思。男人依声退了出来,带上了门。

这世上稀奇之事真是多,竟还有人花那么多银子,几经周章,只是为了将一只鸽子送进人家宅院里头。上回偶然瞥见,这位公子提的信还是用左手写的,可他明明记得那人擅画丹青,用的是右手啊。更古怪了。更何况那鸽子都伤了,还能回信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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