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63章
为了一场只看却连摸都没摸到的男模秀,江棠梨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在负一层的健身房,在那台腹肌健身椅上,他躺,她坐。在那台背肌伸展训练器前,她趴,他站。
他更是抽下今天戴了一整天的冷黑色领带,将她的手绑在了那台杠铃片挂架上。
二楼的花瓣床已经换上,但是陆时聿却径直越过,直接把人抗去了顶楼花房。
子夜的花房像一座水晶宫殿,玻璃穹顶浸在清冷的月光里。那些白日里娇艳的玫瑰、绣球,此刻都成了银箔剪出的标本。唇舌勾缠,津涎交融。
不知哪朵花趁着夜色开了,香气在燥热的空气中弥漫。含羞草被侵犯都会迅速夹紧叶片①
骤急的失声划破悄静的夜,也惊动了一只栖息的蓝蝶。蓝碟展翅,月光映照下,肥厚叶片上坠着的水珠像璀璨的钻石,波光粼粼。和在健身房一样,一捧接着一捧,被他接连着逼出来。江棠梨扭头过头来时,眼神含羞,声音气恼:“陆时聿,你混蛋!”如果只是骂,陆时聿并不会收敛。
但若是她眼里噙着泪,那就不一样了。
因醋意而残留着的那点气性,瞬间消失殆尽,陆时聿俯下身,吻落在她漂亮的蝴蝶骨背②。
若是平时,陆时聿真的会因为她的眼泪而放过她,但是今天她犯的错有点严重。
所以对她的你心软成了有效时。
江棠梨不知挺过了几次混沌,她甚至能看见只有在阳光下才会看见的细小尘埃,在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觉的光道里飞舞跳跃。昏昏欲睡中,有道很轻很轻的声音传进她耳朵里。“宝贝,明天我们就去日内瓦好不好?”
江棠梨眼睫抖了一下,浅浅一条缝隙里,隐约看见了摆钟上的短针指向四。是今天,还是明天……
可是她太困了,还没来及深想,沉沉睡意就将她仅有的一点神识压了下去。翌日,哦,准确来说,是当日清晨。
晨光透过纱帘的缝隙,在爬满褶皱的床上投下淡金色的裂痕。陆时聿已经在十分钟前醒来。
晨起后的时光很宝贵,过去这些年,他从不会把时间逗留浪费在床上,如今可好,熟睡在他怀里的人,一次又一次次地成为他懒床的理由和借口。陆时聿支着手肘看她。
看她被乏累压弯了的眼睫,看她侧颈里又多出的两处淡红印记。那侧被晨光舔舐着的肩膀的弧度,将子夜月光下的珍珠色,煅烧成温柔安静的荧肤色。
低头间,他唇贴在了她唇上,只轻轻地贴了一下,然后退开。每次都很矛盾,既想弄醒她,又怕弄醒她。但是今天,无论是负一层的健身房,还是顶楼的花房,实在是有多处狼藉需要他亲自去处理。
不过,在走与留的一番斗争里,他终究还是确定了昨晚临时的决定。不知她会不会听见,也没有再顾及会不会吵醒她,在离身之前,他低声在她耳边耳语了一句。
但是江棠梨实在困倦到极点,侧躺的姿势,从陆时聿下床,一直到日上三竿,她都没有动过一下。
把方以柠等得不知在楼下客厅转悠了多少个来回。最后实在等得没有耐心,谁知刚一走到楼梯口就被李管家拦住。“方小姐,陆总临走时交代,非太太自己主动下楼,任何人都不能去打扰她。”
这会儿心疼上了,那昨晚回来的路上还黑着脸。可怜她那向来没多少耐心哄人的闺蜜,低着声、软着调地哄了一路。某人可好,嘴巴上像是被贴了胶布,硬是一句话都不说。不说话就算了,下车时还看了她一眼,黑漆漆的一双眼望过来,吓得方以柠以为他是要挥自己一拳,又或者踢自己一脚呢。要不是怕他晚上会对江棠梨动手,方以柠真想扭头就走。谁知手机风平浪静了一夜,虽说她心心里忐忑,可到底是在人家做客,所以方以柠一直闷在房间里没有出来,最多也就是隔着一道门静听外面的动静,可是离楼上那么远,哪里听得见。
方以柠往楼梯上方瞥了眼,“早上你们陆总走的时候,表情还算正常吗?”这一点,李管家心里也疑惑。
按理说,昨夜太太又玩起失踪,陆总多多少少会流露出一点情绪,可是没有。
下楼的时候不仅主动跟他这个管家打招呼,还和家里两个阿姨多说了两句话,甚至在用早餐的时候,还吩咐刘厨,说今天一天都不要离开合院,随时给太太准备可口饭菜。
当然,这些想不通理不顺的,李管家自然都是放在心心里。哪怕陆总今天的好心情肉眼可见,李管家也都不会多说一个字。他甚至岔开话题:“方小姐,如果您觉得无聊,我可以带您去泳池或者咖吧,哦对了,这里还有书吧,都可以用来打发时间。”方以柠又看一眼时间,还有十分钟就十二点了,她来海市可不是来玩的,是来办正事的。
“那回头等她起来了,你让她给我回个电话吧,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毕竞是太太的朋友,李管家不敢怠慢:“正是中午,您还是吃了午饭再走吧。”
方以柠背身摆手:“不了。”
结果回到客房拿上包,刚一走到客厅,身后传来一声尖叫。吓得方以柠循声就往楼梯方向跑,李管家落后两步跟在她身后。看见江棠梨双手撑在身后,跌坐在楼梯上,两人都吓了一跳。方以柠忙扔掉手里的包去扶她:“你可真够可以的,下个楼都能跌倒!”江棠梨哭丧着脸:“腿软嘛~”
方以柠嫌弃道:“睡到现在,你不是腿软,你是全身都软。”江棠梨一脸有苦不能说的委屈。
李管家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弯着腰,伸着手:“太太,摔到哪里没有?”
江棠梨已经站了起来,手揉着发疼的屁股,说没事。李管家放心不下:“我来给陆总打电话。”不提某人还好,一提,江棠梨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今天不许他进家门!”方以柠立马嗅到了不对劲,嗓门顿时一提:“他昨晚对你动手了?”李管家瞳孔震惊:“方小姐,话不能乱说的。”虽然不是那种动手,可全身酸酸疼疼的全是拜他所赐。江棠梨“哼"了声:“反正不许给他打电话!”话都说到这份上,不打也得打了。
眼看两人上了楼,李管家立马掏出手机。
接到他电话的时候,陆时聿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听见他说太太在楼梯上跌倒,陆时聿拿着手机的手顿时一紧。“摔下来一一”
“没有没有没有,"李管家忙打断他:“就是滑坐在了台阶上,没有摔下来。陆时聿深吸一口气:“我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这通电话,李管家当然不仅仅只是这事,但是能被太太说出口的,到了他嘴里就几经吞吐:“太太、太太她一一”
“说。”
极具压迫感的一个字顿时让李管家豁了出去:“太太说今天不许你进家门。”
陆时聿眉心深蹙:“原因?”
同样的问题,江棠梨也被正被方以柠追着问。“为什么不让他进门?”
即便是多年闺蜜,江棠梨也不好意思细说缘由:“你别问了。”越不让问,方以柠心里的疑团越深:“你跟我说实话,他到底有没有对你动手?″
见她小眼神瞥过来却不说话,方以柠气笑了:“江棠梨,你以前可不是个软柿子,他打你,你就是拿把刀也要和他对着干呐!”还拿刀呢.…….
江棠梨嘴巴一厥:“那我下辈子的性/福不要啦!”“幸福?你管这叫幸福,他都打你了好吗?你知道这个世界什么样男人最可耻吗?”
江棠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