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试图压下在脑子里搅动的尖锐耳鸣。可下一秒,天花板又响起窸窸窣窣的爬行声,穆桢想也不想抬手就是一枪,能量光束的威力十分巨大,将天花板的扣板轰碎了一大半,灯管被打爆,水泥块混合着扣板灯管碎片兜头砸了下来。
穆桢被砸了正着,疼痛让她清醒了一些。可随即,她感觉手臂一阵刺痛,连忙撸起袖子一看,原本已经消失的淡蓝色纹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生长,真个手臂都被爬满,它们鼓胀起来,似乎在吸吮着她的血肉。
“不……这不可能……”
穆桢掏出匕首快准狠地对准上臂就是一刀,血流下来,纹路似乎暂时停止了生长。
她松了一口气。
“嘭嘭嘭——”
身后传来急切的砸门声,穆桢猛地回头,“谁!”
“我是西泽!穆桢,出什么事了!”
似乎是被人拉回现实,穆桢摇晃了一下,透过洗漱台的应急灯,仿佛才看清楚房间内的狼藉,内外房间的隔墙被她轰塌了一半,天花板也是破了一个洞。低头,手臂上的伤口血流如注。
是音频的缘故!穆桢立即反应过来。
她从杂乱的墙皮下扒拉出录音笔和刚写完的白纸揣进睡裤的夹层里,苍白着一张脸打开门,然后晕了过去。
“穆桢!穆桢!”
甲字楼的新人警员继被犯人袭击后,不知怎的又深夜把自己的休息室给轰了。
一时间众说纷纭,这监狱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名说的东西,让人精神失常。
四人组聚在一起,洛克警长率先开口:“看来咱们送过去的也是个惹祸精。”
“听说甲字楼这段时间死的犯人又是9个。”伊特神秘兮兮地说。
帕里斯立马举起食指贴在嘴上,“嘘——你敢讨论这件事,不要命了?早就已经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还在这里提干什么!”
堪萨利阴恻恻地笑,“死吧,大家都得死。”
帕里斯叹了口气,“我们也没有办法啊,忘记死去的同事们了吗?进了这座监狱里就是仰人鼻息,我们都是被关起来的鸟雀,和那些犯人是一样的。虽然身份是监管者,但你看谁又能离开这座岛?”
“商震麟提出了《特殊监管协议》申请,下午两点别忘了全体警长都要去开会。”洛克提醒他们。
伊特八卦体质又起来了:“是为了那个新人?还真的是看上她了?我一早就说他对她不简单。眼神都不对劲!”
“也不知道他能保护她到什么时候,真的惹事了,有人能放过她吗?”洛克想起第一次见穆桢,她站在方池舟的身边,显得很是稚嫩,却没想到在这个森冷的监狱内,能惹出这么多事,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看来她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小白兔那般单纯啊!
穆桢醒来,第一时间是摸向自己的裤子,东西都还在,松了口气。
“你醒了。”
这声音——穆桢迅速转头,看见靠坐在床边的商震麟,十分震惊:“你怎么在这里!”
“我说过,我会与你寸步不离的。”他俯下身来,视线在她脸上逡巡,似乎在审视她如今的状况,“我怕你下次失控会拧断自己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