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大生科实验室拒绝了我们的专利联合请求，张院长那边还在继续联系，陈教授说会帮忙想办法……”
“卫健委的供给项目最终由修远生科中标，不过罗书记那边……”
“修远生科？”傅屹寒随口问道：“哪家的？”
市卫健委这次的竞标项目并不大，要求却麻烦。
傅屹寒纯粹是看在上面领导的面子上，才让人拟了一个几乎没有利润空间的价格，单纯示好赚个吆喝。
修远生科能中标，那就只可能赔本了。
“对，是江城一家成立不久的生物公司。”庄宛一边翻阅信息一边答：“公司法人叫……宋修。”
傅屹寒指尖一顿，眼睫倏然抬起，“宋修？”
庄宛感受到他突然间爆发的敌意和攻击性，立刻绷紧神经，尽职道：“是的傅总，需要详细调查修远生科的背景吗？”
太阳穴针扎似的跳痛几下，仿佛电影闪回一般，傅屹寒眼前闪过几帧被他忽视遗忘的梦境画面。
他拧眉沉思少顷，压低声音吩咐：“先去查查沈之薇和这次落标有没有关系。”
沈之薇是商务部的副经理，并不负责这次的投标。
但在梦里，她泄露了傅氏下半年一个重要项目的资料，给集团造成了很大损失，最后纠责时才追查到她此前不止一次泄密，其中就包括卫健委的这次竞标。
庄宛很快退了出去。
一个半小时后，带回来确定的结果。
傅屹寒顿时生出巨大的荒谬之感。
他的梦。
竟然可能是真的？
手臂和颈侧蓦地再次生出烧灼的幻痛，以至于傅屹寒的肌肉都不受控地痉挛起来。
本已经被他丢到角落的梦境记忆一帧一帧浮现在眼前。
傅屹寒眸色晦暗，眼底暗涛汹涌。
庄宛敏锐地感受到了上司的情绪，大气也不敢出地立在一旁，安静垂首等待他的指示。
手机却在这时不知死活地响了起来。
庄宛立即想要挂断，指节却不小心碰到了另一侧的接听，软件自动开启扬声器。
李杨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清晰响起。
“庄姐，老杨的车在路上被人追尾了，现在没办法去滨大接太太，我让老刘先过去行不？反正傅总肯定要加班，老刘就算打两个来回都来得及……”
庄宛心里叫苦不迭，正要低声回复李杨等会儿再说。
沉默了半晌的傅屹寒却忽然站了起来，沉声开口：“让老刘在车库等着，我一起去滨大。”
半小时后。
像是老天为了向他强调梦境就是会发生的未来，坐在轿车后排的傅屹寒一眼就看到了梦里那个叫做宋修的男人。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满实验楼的台阶。
在飞驰而过的摩托车即将撞到姜晚栀的前一秒，宋修敏捷地一个箭步冲上前，旋身将她护在身前。
雪白的纸张在他们周身洋洋洒洒飘落，两个年轻人同时蹲下身，一起捡拾掉的到处都是的资料……
傅屹寒微微眯起眼。
呵，好一出青春校园偶像剧的浪漫邂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