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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夫妻(1 / 3)

日光翕忽。

奚叶与谢春庭对坐廊下,看守太监送来的早膳只有两碗素粥和几个蒸饼,奚叶十分之贴心地将素粥推到谢春庭面前:“殿下请用。”

微风徐徐,廊下树木葱绿,枝叶摇动,于此用膳,当真是别有一番趣味。

奚叶觉得可惜,怎么从前自己未曾这样觉得。

大约是。奚叶看着眼前神色冷淡的男人,慢慢咬着硬得硌人的蒸饼,大约是,惶惶嫁入,惶惶为人所厌,造就她惶惶然的结局。

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眼前的夫君。

奚叶笑意盈盈,将其余的蒸饼推到谢春庭面前:“殿下身子未愈,应该多吃点。”

谢春庭拿起一个蒸饼放在口中,只听“嘎嘣”一声脆响,奚叶第一次见他苍白的脸上出现如此多姿多彩的表情,睁大眼无辜道:“殿下怎么了?”

谢春庭硬生生咽下一口干饼,看着紧盯着他的奚叶轻嗤一声:“无事。”

既然他说没事,那就肯定没事咯。奚叶喝完面前一碗素粥,眨眨眼:“殿下一夜未安眠,还是再歇息会吧,为免打扰殿下,妾身就去西间了。”

谢春庭闻言抬眼看向她,也不知在想什么,长长久久未曾移开眼神。

对视的时候他的眼睛里只有她一个人,瞳孔纹路似经纶,幽幽流转,像要锁住她这渺小若尘埃的一个人。

奚叶在心中微笑。只可惜她此刻力量微末,不然真想撬开他的脑子看看在想什么。

谢春庭此刻的确在想奚叶。

不过此事无关风月。

奚叶看着他深若潭水的眼睛,忽然顿悟。

她低低一笑。

最好不要哦殿下。

不要想起这件事。

不然我会很生气的,是真的真的很生气。

谢春庭移开了视线,手里依然捏着那块干巴巴的蒸饼,嗓音冷淡:“去吧。”

奚叶从容告退。

西间虽与东间相对,中间却有一道垂花门,两间屋子实际相隔甚远。

她推开门,尘灰飞舞,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奚叶迈进去随意打量了一下,西间陈设虽简单,但空间还算大。

她简单收拾了一番,旋即推开窗户遥望。

窗外对着正院,院子里石桌上铺满了细细的松针,高大的青松沐浴在日光下,烈烈不可直视。

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

奚叶还记得昔年往矣,她曾在禁院就着雪化雨露煮过松针茶,青嫩香气,缓慢飘散。

松针,主风湿痹、疮气,安五脏,延年。①

记忆中面容模糊的女子就是这样嘱咐她的。

奚叶弯起唇,她一直做得很好呀,在禁院数年,因为担忧夫君心内郁结心绪不快,每日总会为他烹一盏松针茶,恭顺而又温柔地递过去。

说起来,殿下今生还没有尝过她的手艺呢。

奚叶挑眉一笑,随手寻了个架子上的破瓮,往禁院后边走去。

禁院后院有处山泉,在凸起的岩壁之间,细小的水流潺潺,顺着崎岖山势流淌而下。奚叶提起裙摆,踩着石块小心走过去,将瓮置于山泉下。

“舍下旧有泉,出石间,加冽。吾与妻撷新茶,钻火煮泉而瀹之。”②

昔日呢喃之语仿佛又近在耳畔,有人握住她的手提笔书写,声音清越,贴在她耳垂上:“你瞧,这样不是很应景吗?”

她低头看去,澄心堂纸上一手飘逸的行草,笔走龙蛇,大开大合,宛若游龙舞。

她那时靠在他怀里,指着“舍下”两个字故作不懂:“这是谁的舍下?”

年轻的男子气息洒在她耳边,深深浅浅,远远近近:“自然是我们的舍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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