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走,我就走……那我多没面子。”
萧钰正醉着,哪有什么道理可讲。礼仪也都丢到脑后去了,全凭小性子做事。
这些天,她心情不畅,正想找人打架。
巧了,这不遇到个能练手的。赶她走,怎么可能?!
阵前第一步,叫阵。
“老头,你一个合道境的剑修,不去拯救苍生,倒是躲在这穷山沟里清修,莫不是功力退步,不敢见人了?”
”她语言挑衅。
长者眉毛都未曾挑一下,一脸平静地瞧着面前的“小娃娃”叫嚣,像是巨象在盯着挥舞触角的蚂蚁,悲悯又有些……不屑。
萧钰心情愈发的气闷了。她轻轻晃动酒壶,眼神炯炯地看着对方,冷笑:
“怎么?闭关太久,剑都生锈了?还是怕我一个筑基境的,把你打趴下?”
白发长者看向眼前这个醉眼朦胧的女子,眉头微微皱起,但并未表现出不悦。
这女子身怀九尾的魂魄,竟仍然能够神志清醒,与普通人无异。虽然眉目中充满了矛盾与迷茫,但能够压住九尾的狂躁,倒是一位心性坚定的女子。
长者目光微动,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但他依旧没有动身,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压倒性的气场:
“你已经决定了自己的路,那便来试试吧!”
听到此话,萧钰眼睛顿时一亮,扔掉酒壶,瞬间拔出了身后的白衣剑,挥剑便朝那人攻去,虽然醉意未消,但她的剑势犹如疾风骤雨,带着压迫感扑向对方。
白发长者瞧见了她手上的剑,眸光闪烁,暗了几分,约莫是明白了些什么。
然而——
啪!
只是一瞬,萧钰的剑还未触及对方,她的手腕便被一股无形的剑气轻轻一拨,整个人顿时被震得向后倒退三步,险些站不稳。
“……?!”她脸色微变,根本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手的。
长者仍然坐在原地,长剑未曾出鞘,甚至连身形都未曾晃动半分,只是那双冷静的眸子,带着些许淡漠与审视。
“就这点本事么?”
萧钰被激得心头一狠,舔了舔唇角,目光燃起不服输的光:“再来!”
她身形猛然跃起,白衣剑回旋于掌间,剑光如流火一般劈向对方。
可下一瞬——
白发长者只是衣袖轻拂,便在她剑光临身前的刹那,直接将她整个人震得倒飞出去。
萧钰重重摔在山涧的青石上,手中的白衣剑几乎脱手而出,她闷哼一声,迅速翻身而起,嘴角甚至被震出了一抹血迹。
“……再来!”
她毫不犹豫地再度冲上去。
然而,依旧是毫无悬念地被碾压。
白衣剑再一次被震开,萧钰的身形被无形的剑气逼退,几乎连站稳都开始变得困难。
但她依旧不肯停下,眼神倔强得可怕,甚至带着几分狠意。
长者看着她,眉头微蹙,心中微微生出一丝讶异。
这丫头……
竟丝毫不畏惧?
不知疲倦地,一次又一次冲上来,即便明知毫无胜算,也咬牙硬撑,仿佛这一战对她而言,比命还重要。
长者目光微动,终于生出一丝试探的念头。
他倒要看看,这执念,到底能支撑她到什么时候?
山风猎猎,吹动萧钰凌乱的发丝。
她单膝跪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虎口隐隐发麻,握剑的手早已因震荡而发颤,可她却仍旧固执地撑着剑身,咬紧牙关,试图再次站起身来。
她的衣摆沾染了山涧湿润的泥土,腕上的青筋微微绷起,额间渗出薄汗,眼底却没有丝毫退缩。
长者平静地看着她,神色依旧淡漠,仿佛从头到尾都不曾认真出手,甚至未曾拔剑,仅凭剑气便将她一次又一次地压制回去。
这场较量,本不该有任何悬念。
她一个筑基境修士,哪怕天赋再高,又如何能与合道境剑修对抗?
可她一次次倒下,又一次次站起,像是不知疼痛,也不知疲惫,哪怕她的身影在剑气的冲击下显得如此渺小,哪怕她的身形已然狼狈不堪,却仍倔强地执剑向前。
他的眸色微微一沉。
这丫头……竟然如此固执。
他本以为,她会在第三次倒下后,心生惧意,或至少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