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开济还在回忆那人的身影,冷不丁听到司尘的话:“嗯?”
“就是你刚才那样嗖嗖地飞檐走壁啊!你是不是可以水上漂、单脚踩在树叶上不掉下?”
司尘越说越兴奋,双手作掌状向前一推:“是不是还可以手一挥用内力把山给打个洞?”
这下不止楚开济,就连钟惟安都奇怪地看向他。
楚开济垂眼看向自己握成拳的右手:“我是可以快速跑过水面,至于单脚踩在树叶上…为什么不能踩树干?还有是谁告诉你内力可以打山洞?大晟开山向来都是用火药,你不知道?”
“欸?”
司尘一愣,低头看向自己张开的手掌,怎么和自己想得不太一样?
他回头看向司凡,其他人的视线也都随之转了过来。
司凡注意到众人疑惑的目光,神色不变道:“他话本子看多了,不用管他。”
楚开济听着感到好笑:“你们清平伯府不是武将出身吗?他怎么连这都不清楚,还去信了话本子。”
司凡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缩。
她看向钟惟安,岔开话题问道:“黄兴他……”
钟惟安瞧了眼司尘,知道她想问什么,直接回道:“人如果活下来我会问清楚,之后再告知清平伯府。”
“多谢!”司凡得到回复就没有多留的意思,道谢后便转身准备带着司尘离开。
“等一下。”
钟惟安在两人回身望过来时说道:“方才行刺之人极有可能是为了阻止黄兴说出为何会带走司小郎君之事才出手,但他飞镖目标之一是你,虽然尚且不知对方是为何,但你与司小郎君还需当心。”
司凡颔首,刚想再道声谢,就听到身边司尘很是礼貌回道:“嗯嗯好的,老……”
他声音霎时一停,在钟惟安疑惑的目光下张了张嘴,而后眼睛一转掩唇剧烈咳嗽了起来:“咳咳咳…姐咳咳…我突然不太舒服,咳咳…咱…咱们快走吧!”
“……”
司凡被他抽象的演技辣到眼睛,抬手朝着云苓和广白的方向招了下,四人一前一后的向前院走去。
待几人的身影已经看不见后,左丘锦才一手握着扇尾一手握着扇端:“清平伯府的这对姐弟好像与传闻不太相似。”
楚开济单手撑在后颈活动脖颈:“我觉得他们还挺有趣的,看来城中那些闲言也并不可信。”
屠月背起木箱:“司二娘子很是聪明,不仅见多识广,还很平易近人。”
左丘锦挑眉:“看来月娘很喜欢她啊!不过我倒是觉得她伶牙俐齿,总觉得她不少事情没说实话,但又找不到反驳的地方。”
楚开济对他翻了个白眼:“有吗?我看着还好啊!不是我说,你这人就是心眼子太多,别老是用你那九曲十八弯的心思去揣测别人。”
他又对一旁始终未吭声的钟惟安投去同情的目光:“子帧兄啊,我真的很是疼惜你,你同他一起共事得多累啊,要不你与我二叔商量商量,将我与他换上一换,我来你们大理寺做寺丞,他去开封府做推官,如此多好。”
左丘锦笑容滞在脸上,我心眼子多?你怕是不清楚你疼惜之人疑似池塘下成精的莲藕,心眼儿简直指不胜屈。
钟惟安收回视线:“回大理寺吧。”
不清楚黄兴有没有被救回来,还有许多事要继续查。
楚开济打了个哈欠:“我也回开封府了,待我查明当日接状纸之人再去大理寺寻你。”
不远处开封府的衙役顿时两眼一黑,通判要是知晓你的打算还不得气昏过去,本就是开封府丑事,你还要拿去告诉大理寺,这…他们该不该报给通判啊?
……
广白一出七彩楼就寻了位闲汉先回伯府报信,之后四人才慢悠悠往瓦市外走,此时已过午时,街边食肆内大多只零零散散坐着几位食客,唯独剩一家食肆内的食客多到坐在了店外。
司凡好奇问道:“那家是卖什么的?”
广白陪司尘来过几次新门瓦市,探头望一眼便知晓了:“是孙婆婆家汤饼,她家凉饼味道很好,孟老相公最是喜欢,经常派家中小厮购买,孙婆婆汤饼也因此有名。现下是已经过了午食的时辰,若是再早一些,少不得还要排两条长长的队伍。”
主子没了事,广白说话都轻快了许多。
司尘原本还没觉得饿,闻言顿时感觉胃里有点空,他伸手拽了下司凡:“姐,你饿不饿?”
“走!”
司凡没等他说完就带着人向汤饼店走去,她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店内已经没有空位,司凡便和司尘在店外寻了个角落坐下,云苓与广白说什么都不愿意与他们同坐,还要站在一旁伺候,司尘实在是受不了,最后将两人赶到了旁边的空桌后才松了口气。
司尘抹了把脑门并不存在的汗,小声道:“以后不会一直这样吧?我可受不了。”
司凡单手支着下巴:“你之前不是最喜欢这样?天天叫喊着要偷英姐的钱找四五个保姆伺候你,现在别说伺候你了,就连吃饭他们都能嚼碎了再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