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开有些干裂的红唇,将粥吃下。
一边喂着,孟凡一边轻笑道:“女人嘛,就是用来疼的,我的手段你是见过的,北齐那边你不用理会,南庆也是一样,你弟弟那边我会让人救出来,从今天开始,你就只有一个身份了,我孟凡的女人。”
孟凡的语气很是霸道。
司理理神色复杂,现在的她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身份的转变,眼前的孟凡对于她来说就像是一个谜,她不知道对方究竟靠不靠得住。
但随后,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搂住,司理理的心中竟然出现了几分安然。
接下来一连两日,孟凡都宿在花船中,并每日都有一首好词传出,经过两日时间点发酵,已经彻底引爆了整个京都,使其名声大噪。
《鹧鸪天·闺情》
罗带轻分烛影摇,牙牌闲赌度**。偶输棋子佯嗔处,偷数绒花鬓角娇。
调素墨,画芭蕉,篆香烧尽漏声遥。忽闻鹦鹉传私语:今夜西窗待月邀。
《鹧鸪天·谪仙醉》
醉仙楼台月影重,玉壶光转露华浓。青鸾衔梦来云外,绛袖添香到酒中。
簪雪鬓,点星瞳,天风吹落紫芙蓉。谪仙也有风流债,欠了琼枝第几丛?
因那“谪仙”二字的缘故,不少士子为将孟凡称为词仙!
而孟凡那特有的瘦金字体也自然而然的传到了皇宫之中。
庆帝半倚龙案,指尖叩着那页传遍京都的词笺。殿角青铜仙鹤香炉吐着青烟,将御座上的身影笼得晦明难测。
“谪仙也有风流债?”
帝王低笑,不知是喜是怒。
“故弄玄虚,那就传旨见一见这位词仙吧!”
这天,阴沉细雨。
孟凡正慵懒的坐在花船船头垂钓,一旁的司理理侍弄着一个小火炉,将钓到的鱼儿剖杀好,送入煮沸的锅中。
雷声隐隐,孟凡忽然抬手接住一滴穿檐而落的雨,那雨珠在他掌心凝而不散,渐化作冰晶雕成的并蒂莲。
倏忽间,又化作一条翻澈的游龙,最后孟凡指尖轻轻一弹,没入流晶河中消失不见。
河风骤靜。
孟凡指间钓竿纹丝未动,只轻笑一声:“鱼咬钩了。”
话音方落,银线倏然绷直,一尾金鳞赤尾的鲤鱼破水而出,恰恰落入司理理手边的青瓷盘中,鱼尾拍打声如碎玉落珠。
“吃了我的饵,难道还想逃了不成?”孟凡对盘中赤尾金鲤戏谑道。
他可是很记仇的,钓鱼佬又怎会空军呢?
忽然岸边来了一对人马,为首的正是那皇宫之中庆帝身旁侍候的的侯公公,只见其细长的嗓音穿透水雾,宣读道:“陛下口谕,邀请词仙入宫一叙!”
孟凡却理都未理,待岸上喊过三声,他才缓缓开口道:“我若不去,又待怎地?”
侯公公神情凝重,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京都守备叶重,一名九品上强者,很显然按照之前鉴查院的情报,孟凡最少也是九品强者。
而叶重出自叶家,和四大宗师之一的叶流云挂钩,如果孟凡真的拒绝,下一刻恐怕叶重就要动手了。
果不其然,孟凡话音刚落,叶重便凌空跃起,踏水而行,一记大劈棺使出。
叶重足尖点过三寸波涛,右掌如开山巨斧般劈落,那记大劈棺尚未及身,刚猛掌风已压得流晶河面凹陷成坑,呈现出一副巨大掌形。
孟凡青衫未动,只是屈指轻弹钓竿。竿头银线忽如灵蛇昂首,一滴悬而未落的雨珠在晨曦中折射出七彩光晕。
“若是叶流云的流云散手还有几分看头,至于这大劈棺,呵,徒增笑料罢了!”
话音未落,漫天细雨骤然凝滞。
万千雨滴悬浮空中,每一滴都映出叶重惊愕的面容。
孟凡广袖翻卷,一街风雨顷刻化作磅礴水龙,龙息拂过处,岸上三百余铁骑的铠甲同时绽开冰裂纹。
侯公公手中拂尘“啪”地断成两截。踉跄后退时,看见那条水龙突然炸裂成满天无数水剑。
剑雨潇潇,却似生了眼睛般,除自己外,其余禁军尽数倒地,每人眉心一点朱砂,竟是雨滴穿透颅骨留下的血痕。
叶重更是被一柄水剑穿胸而过,倒飞回岸边,口中接连喷出数口鲜血。
只不过,叶重毕竟是九品上的武者,一身生机自是十分顽强。
“扑通!”
叶重跪在岸边,右臂呈诡异角度弯折,七窍缓缓渗出血丝,他那双曾可随意劈山裂石的铁掌,此刻正被一根鱼线缠住腕脉。
孟凡只将钓竿轻轻一抖。缠着叶重腕脉的鱼线忽如活物般游走,在其掌心烙下“词仙”两个瘦金小字。
“回去告诉庆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