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淮安心满意足地离开。
马车缓缓驶离视线里,陆清鸢望着远去的马车,秀丽的眉宇渐渐拧成一团。
刚才慕淮安掀起帘幕时,她嗅到那股苦杏幽香,分明就是沈墨的味道......
可他为什么不下来?
冬月见她呆呆地看着马车,轻声询问:“姑娘在看什么?”
“没什么。”陆清鸢收敛心绪,平静地说,“把地契收起来,待会儿我们出去一趟。”
......
回去的路上,慕淮安心情好得不行,哼着小曲,不停晃着手里的腰扇,爱不释手。
他把木匣子递给沈今砚,“这是陆大姑娘让我给你的。”
沈今砚淡漠扫过他一眼接过,耳力极好的他,马车外面他们的对话,他听的一清二楚。
看着慕淮安手里的腰扇,冷峻的俊颜更加冰寒,连握住木匣子的手也紧了紧,骨节泛白。
马车颠簸一下,慕淮安得意忘形差点摔倒,他稳住身体,手里腰扇直接掉在车上。
车外明胜赶紧垂头道:“殿下恕罪,方才赶路着急,没看到路边落石,殿下您可还好?”
沈今砚面无表情,“无妨。”
马车驶出清河,沈今砚捡起掉在地上的腰扇,脸色这才稍稍好转。
慕淮安大声喊道:“沈今砚!还我!”
沈今砚蹙眉,凤眸微眯,薄唇勾起,“这不是给我的吗?”
“你别给我装傻,还我!”慕淮安伸手去夺,大声说:“那木匣子才是你的。”
沈今砚把腰扇揣进怀里,挑眉看着慕淮安,淡淡开口:“没听到,只听到说是给我的。”
慕淮安气结,他是故意的!
沈今砚拉开木匣子的盖子,里面放着是一个手镯,是竹子和紫檀木打造而成,做工精致,看起来十分雅致。
慕淮安凑过去,“这手镯很别致啊。”
就在他的手指快要触碰到手镯,沈今砚突然盖上,挡开他的手,“我的东西你最好别动。”
慕淮安气呼呼地瞪着他,“好你一个沈今砚,我好心替你送东西,现在跟我在这过河拆桥。”
沈今砚闭上眼睛,不予理会,受到无视的慕淮安不乐意了。
“沈今砚!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他跳脚地喊。
沈今砚没打算睁眼,只是翻了个身,侧躺在椅子上,“不想被丢下车,就给我闭嘴。”
“就不!”
听到马车里传出吵闹声,明胜却只当没听到,驾车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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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鸢来到陆家竹坊时,已经是暮色四合,竹坊里的人都散了,只有老程叔还在。
他出来倒水看到陆清鸢,转身进坊里。
想到那个时候刚来竹坊的时候,老程叔对她态度,到现在天变凉了他还是对她很冷淡。
老程叔进了堂屋,没多久就端着菜出来。
陆清鸢笑着迈步,坐到竹椅前,“做了这么好吃的啊。”
老程叔看都没看她一眼,又从灶前拿了壶酒出来。
陆清鸢知道他这是不好意思表达出来,她笑笑倒了杯放到他面前,也给自己倒上一杯。
两人一饮而尽,陆清鸢又替老程叔满上,“老程叔,竹坊就先交给你了,目前按部就班也不会出什么乱子,如果有什么情况,你记得托人捎信告诉我。”
老程叔不会说话,只听她一个人在说。
几杯下肚,陆清鸢就有些醉意上来。
她靠在椅背上,双手撑着下巴,目光迷蒙地盯着桌上的酒盅,“也不知道宫里的生活怎么样,我能不能适应,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
陆清鸢忽然好想念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