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绣工不看也罢,最差也是中等偏下,她哪里会针线活,他居然想要是这个。
反正没花钱还能把事情办了,她何乐不为呢?
“当然可以。”
陆清鸢爽快地把荷包送给沈墨。
竹纹荷包被沈墨不经意地收进袖袍里。
陆清鸢又看了眼那竹纹荷包,心里莫名有股怪怪的感觉,又觉得奇怪。
“那找老工人就交给你了。”
陆清鸢说罢就往前走,解决了老工人回来的事情,她高兴不得了。
沈墨站在原地,望着她背影,眼中笑意消失,但他没有立即跟上,而是转过头,望向身后的竹林。
此时竹林只有风,没有人。
*
到了竹林工坊门口,上次来的仓促陆清鸢没来得及看一眼工坊,就被老程叔赶出来。
昨晚上她又问了冬月一些老程叔的事情。
老程叔是陆家工坊的管事,平日里就负责整个竹坊的运作,就算如今竹坊的生意难做,但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做工。
一干就是十几年。
陆清鸢推开竹篱门,老程叔从坊里出来收拾外面晾晒的竹丝。
“老程叔我来帮你。”陆清鸢二话不说跑上去,挽起袖子和老程叔一起动手。
这次老程叔没有像上次拿着扫帚赶她,但也没有理她,而是专注地将竹丝泡在外面的水缸里。
陆清鸢也不在意,依旧笑呵呵地跟他说这说那。
收完竹丝,她这才注意到,老程叔的手上有几道被竹屑刮伤的痕迹,还有被水泡发白的手指上也有血丝渗出。
老程叔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随手拿了块布巾擦拭,转身坐在竹凳上挑丝。
“老程叔,你的手...”
老程叔不爱搭理她,推了推她几下。
陆清鸢也不介意,自顾自地拉着他说:“我已经想到法子救竹坊,等冬月来就知道了。”
她眼睛盯着他手上被刮伤的地方。
老程叔咿咿呀呀地甩开她的手,又是推着她,又是横眉竖眼的。
陆清鸢看不懂,转头问沈墨,“老程叔说什么呢?”
沈墨淡淡回答,“他说你不要妨碍他做事。”
陆清鸢撇撇嘴,她不就是说了几句话嘛。
见沈墨站在一幅竹编画面前,低垂凤目凝视着那张纸上。
陆清鸢凑过去,好奇地问:“你在看什么?”
沈墨侧头,凤眸瞥向陆清鸢,“赏竹。”
陆清鸢站在沈墨身侧,歪着头顺着他的视线瞧去,“画的不是陆家竹坊吗?”
她看不懂,可能是读书人有什么癖好,喜欢赏画之类的风俗爱好。
沈墨漫不经心地开口,“我听说陆家竹坊以前是做竹纸的?”
“以前祖父在世时,家里是做过竹纸。”陆清鸢说,然后兴致缺缺,“但现在竹纸哪有人用,也就我房间还有一些。”
“那怎么不继续做了?”沈墨突然问,声音不大,却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