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个意外,如果不是你们在这里大开杀戒不早点离开,我们是不会碰上面的。”
赤野渡定定地看着她,然后沉声道:“你是林想。”
怀中的女人眼中划过茫然,随后便是平静道:“长官,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她微微错开脸,远离了他的面容。
“林想是你喜欢的人吗?”
下一秒,林想差点就被掀翻在地——赤野渡猛然站起来放开了她,她眼疾手快扶着旁边的墙才没有摔倒。
果然还是得这一招。
当初赤野渡没少嫌弃她,被说喜欢恐怕只觉得是侮辱。
林想摸了摸自己被禁锢得生疼的胳膊。
果不其然,面前的男人眉头紧皱,眼神要是能杀人,林想恐怕已经被凌迟处死。
男人的胸膛微微起伏,看起来像是气得不轻。
他的气息更为阴冷,勾起的唇角带着残忍的冷意。
“什么话都敢说,你倒是大胆,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我们无冤无仇。”林想老实说道,“而且我一个小小的清道夫的命不值钱,请长官放过我吧。”
面无表情地说出求饶的话,赤大人恐怕会更生气。
赤炬已经重新站了起来,五官敏锐的哨兵自然也听见了赤大人与清道夫的交谈。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清道夫的身上,莫名地,他总感觉无论如何他都做不到做出伤害她的事。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她精神疏导的副作用吗?
红雀在给赤大人精神疏导时,他们看得都很清楚,也感受得很清楚。
尽管没有狼群、狗群共感那么紧密和强烈,但是他们同样感受到了那股安抚的火焰,刺痛,但有用。
赤炬心脏砰砰地跳,他看着同样觉得陌生又熟悉的女人,只觉得有些激动,又有些失望。
翻江倒海欲呕的痛苦心情,恐怕赤大人比他更甚。
赤野渡果然被气笑了:“你也知道你的命一文不值!”
他似乎想要直接掐住女人的喉咙,但到最后,却只是抬起手,又放了下来。
“真名。”片刻后,林想只听见赤野渡这样冷冷道。
就在赤野渡抬手时,林想已经猜到他要做什么了,毕竟他们在林想活着的第一次见面时,他就是这样直接给她来了个锁喉。
但是没有想到赤野渡竟然又把手放下了。
这家伙是转性了吗?还是真的单纯那么讨厌曾经的她?
林想脑海中闪过疑问,但是她并不是很在意赤野渡内心的想法,她想了想,觉得赤野渡迟早能查到她注册的名字,就直接说了。
“黎姠(xiàng)。”林想说。
赤野渡没想到她这么爽快地回答,愣了一下,随后便是忍不住的怒火又涌上心头。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她的话就那么的愤怒,似乎总期望她会是……
看着她,他就想做点什么,想杀异种,想回到战场,想……不再有那样悔恨的心。
烈火烹油,心脏仿佛在油锅里烤得滋滋响,痛苦得令人窒息。
她不是林想,现实是这样告诉赤野渡的。
一个人的精神体就是独有的烙印,林想的精神体他很熟悉,他精神图景的深处……还有她的痕迹。
“咳,既然你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林想没有在意赤野渡内心到底在挣扎和痛苦什么,一场紧急疏导下来她感觉好疲惫,活都不想干了,只想回去睡大觉。
然而赤野渡很明显没有那么好说话。
长得越好看的男人越有毒。
林想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果不其然,她都还没有转身,只是后退了一小步,就看见已经恢复如常地男人看着她,咧开了嘴,露出了森森白牙,仿佛是猛兽的嘲讽。
“走不了了。”男人将湿漉漉的额前棕发撸到脑后,似笑非笑中流露出残忍的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