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觉得你现在怪怪的。”帝女凤小声地说道。李玄霄微微一愣,沉吟片刻。“你觉得我哪里不一样了。”帝女凤将筷子含在嘴里,明眸微动。她没有回答李玄霄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为什么要杀光道观里的所有人啊?”“我听见他们在背后骂你来着,所以我看不惯。”帝女凤皱着秀眉,将嘴里的筷子咬着,转过头幽幽地盯着李玄霄。“你糊弄我!”李玄霄再次沉默。“他们是我的仇人。”“哦?什么仇?要灭人家满门啊?”帝女凤问。“仇深似海。”李玄霄平静地说道,“蜀山。”帝女凤一下子就了然了,“所以...所以你以后都要复仇吗?”“嗯。”帝女凤把头转过去,背对着李玄霄。这回轮到帝女凤沉默了。“你骗我!”过了一会儿,帝女凤的声音才响起。声音中带着埋怨。李玄霄吃着面,“我没有骗你,我帮你,你帮我复仇。”帝女凤斜望着房间内的一角,还是不去看李玄霄。李玄霄继续道:“我不会让你和天煞殿去对付那些你们也解决不了的敌人,我只需要你帮我平一些小宗小派。”帝女凤把头微微转过头,美眸动了动,转而去看向李玄霄。“好奇怪啊。”李玄霄说:“怎么了?”“没怎么,这里好闷!”帝女凤站起来,伸手将窗户推开。此刻,天空依旧被厚重的雨幕笼罩着,雨水如断线珍珠般不断洒落。帝女凤将头探出窗外,一阵凉风扑面而来,吹乱了她如瀑布般垂落的发丝。她微微仰起头,让雨水直接打在脸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将这口气吐出。这口气悠长而缓慢,仿佛包含了她所有的烦恼和忧虑。李玄霄默不作声地吃面。“............”“师父,以后要是我也能开宗立派,是不是也得跟你一样厉害!”山路崎岖,缥缈的几缕云飘浮在上空。小徒弟背着筐蹦蹦跳跳的跟在朱荣的身后。朱荣一头花白的头发,咧嘴一笑,揉着自己小徒弟的头。“开宗立派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容易,你师父我能开宗立派,还能得到他人的认可,那还是因为当年参与的那桩惊天动地的大事。”朱荣叼着烟锅,似乎是在回忆。“我知道,是师父放在祖庙的那只骨头!”小徒弟大声地说。朱荣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那是一名蜀山女弟子的腿骨。朱荣到现在也忘不了那女弟子的眼神。面对数十位同阶修士的围杀,对方丝毫不惧。手持已经断裂的法剑,气喘吁吁,眼神尽显疲态,身上的气势却丝毫不减。强弩之末。朱荣瞅准了机会,从人群中蹿出。一招斩断了对方的一条腿。那名女弟子痛苦的倒地。“上!”“杀了她。”“这么漂亮的女修先废了再说,可不能杀了!”“........”周围修士的眼神如同恶狼看见了食物。那蜀山女弟子将死,抬起头眼神之中却不是绝望。而是决然之色。朱荣看着那蜀山女弟子的眼神,顿感不妙。抱着对方的断腿,闪身而逃。果不其然,下一刻对方便引爆了体内的金丹,与众人同归于尽。“.........”“师父,我这招单猴立足怎么样?”小徒弟站在石头上,将一条腿抬到齐眉高。朱荣没说话,轻点一下对方的后背。小徒弟身子摇摇欲坠。“哎哎哎...师父...”朱荣的脚步踏上台阶,眼前被一片火光充斥。朱荣的脚步顿时,面色僵住。一个银发男子坐在一块石头上,手下放着一柄剑,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师父,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再下山。”小徒弟从身后想要跑过来,却被朱荣一把拦在身后。李玄霄将剑拔出,又将剑收回,如是反复。任由剑气在其上徘徊。“师父,家..家.家被烧了!”小徒弟大喊。朱荣拦住了要冲过去的小徒弟,“道友是何人?为何烧我山门?”李玄霄抬起头饶有兴致地望着朱荣:“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朱荣你当年做了什么自己不记得了?”朱荣沉默片刻,“....蜀蜀山弟子!?”他满是疑惑与震惊。蜀山被灭?这世上还有蜀山弟子吗?这些年,朱荣也想过会有人来报仇。每次夜半入梦,都能梦见自己身首异处。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渐渐放松了下来。只是却没有想到,报应会突如其来的降临。让他毫无准备!朱荣将小徒弟护在身后,·袖袍之下的手已经悄然捏动了法诀。父亲呢?虽然宗门内,朱荣是宗主。可是他的父亲才是门内修为最高之人。“别找你父亲了。”对面的人似乎是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你爹,现在已经死了!”朱荣眼睛瞪得滚圆,“竖子!”李玄霄拔出佩剑。剑光顿时弥漫开来,经过先前青城观一战的磨炼。李玄霄的剑意更加锋锐。至于朱荣那位修为高深的老爹,自然有帝女凤去对付。“..........”良久之后,林中树木已倒下了大片。朱荣败了。他犹豫了一下,双膝一软跪在地下。“当年参与蜀山灭门之事,唯有我一人,可否放过我的这些弟子?他们是无辜的!”“那你当年杀我门人,他们又有何辜!”李玄霄冷冷发问“实乃....实乃无奈之举,如今大错已成,你要索命索我的命!一切之事,都是我做的,与我弟子无关!”李玄霄笑的十分大声。“朱荣,你何时这般天真了,你灭我全门,我自然也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既然你们不想要蜀山的规矩,如今这个时代岂不是更合你们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