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霁猛地睁开了眼睛。
气醒了。
天色已经暗了下去,四周是雪问生点的火,桑霁睁眼想要问话,结果撞进了那双如同紫藤花一般的眼睛里。
温柔带着笑意,似水柔和。
......
迷幻的东西不是紫的就是粉的,二者最易入人心。
而雪问生的眼睛就是纯粹的紫,不含一丝杂质,眼睫落下时,像是幻术的展开,再睁开就能让人沉进去。
桑霁的怒火戛然而止。
她呆呆看着雪问生,她一直都知道雪问生是好看的,比那乱七八糟的美人榜上的所有人都好看,但是雪问生也是冷的,带着寒意的。
偏生这样一个人在她面前却是......只顾着打架,雪问生教学书时没怎么用心的桑霁只能浅薄地用暖这个字来形容。
如同温热的雪。
很矛盾,但这就是在她面前的雪问生。
雪也会醉人吗?
桑霁直愣愣瞧着,天马行空想,雪问生似乎不饮酒,那怎么醉人的?雪问生为什么不饮酒?怕醉吗?
她脑中不可自拔地呈现出那段文字。
【雪问生醉酒那日,冰肌玉骨,浑身滚烫,一双紫眸浸在欲色中,比烈酒还要醉人......】
这双眼睛在火光下被蒙上了水雾,她有点醉了。
迷蒙之间更是觉得渴了。
“阿霁?”雪问生见人醒了,耐心等着小混蛋发火,结果桑霁一言不发,眼睛都不眨就盯着他看。
这是怎么了?睡一觉睡迷糊了?
他放下绣了一半的外衫,再次喊了一声,“阿霁。”
桑霁听见对方喊她的这两声,其实和以往十六年没什么区别。
她却听出了一丝香气......眼前再次浮现出那大段大段的文字,比之前还要露骨。
她一激灵,瞬间坐了起来。
抬手就给自己来了个净身术。
洗洗,赶紧洗洗。
但好像洗不到脑子,那段文字还在。
她蹭一下站了起来,身上披着的披风落地,手比脑子快一把捞了起来。
是雪问生的披风。
她以前修行太累偶尔在院内那棵榆树下睡着时雪问生都会给她披一件披风。
雪问生看着桑霁这一系列动作,泛起疑惑。
因为桑霁做事总是让人猜不到,他很快又释然了,估计是又想到了什么。
他看着对方睡得更乱的头发,招手,“过来,我给你将辫子重新编好。”
桑霁没动,而是看着雪问生腿上的衣衫。
是她的外衫。
桑霁身上的衣服其实有很多层,她不怕热也不怕冷,一件单衣就够过完春秋,不过那样不够好看,桑霁现在身上就有两层衣物,最外面是一套外穿的月白色武装,束腰束袖,更方便打斗。
她嫌弃这样单薄,跃在半空时不够好看,就又要求加了一件外衫罩着。
不过这会儿她看的并不是雪问生腿上的外衫。
对方搭在她衣衫上的手修长白皙,似乎拽一个就会红,然而这样的手却那样剧烈地拽过床上的被褥,骨节分明,青筋暴起。
独自一人忍耐迷情毒,以及雪族的成人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