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花风不敢对阿慈怎样,却要伸手捞住捂脸流泪的阿月。
顶着一张肿脸,他还要安慰怀中娇软的雌性,恶心得翎焰胃里发酸。
他对族长之位势在必得,部落之中负责守卫的战士虽不及翎焰等人,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自以为很霸气地打横抱起阿月,花风转身偏头,不屑地啐出一口。
“你最好不要与我抢族长之位,总要知道一个道理,这些毒物总归是要走的。琅山落群,不会认你。”
阿慈的脸色一黑,却又更有力量地抄起一块石头,双脚开步,持球蹬转,奋力一丢。
之后,干净利落拉着身边人进院关门,门外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
享受地听完这美妙的声音,阿慈将篮子里的东西亮出来。
藤蔓赤红如血,叶似火焰,明明是断脉,却仍如活物一般,在篮中扭动。
而在藤蔓里面,蓬勃着旺盛的生命力。
“有了它,这族长之位,我势在必得。”
阿慈看向那红色的藤蔓,稚嫩圆润的脸上,郑重而坚定。
“这,这是血精藤?!不可以,血精藤是会增强人的力量,但是多用会伤及根本,折损寿命的!”
阿珊满院子寻找矿石,却怎么也没找到,最后竟想用脚去踩。
被翎焰拉住按在一边,才怯怯地伸出手指擦眼泪。
她想跟着翎焰一起走,就算没有部落收留,只要他们姐妹在一起,也是很安全。
若是阿慈使用血精藤强化身体,争抢到族长之位。
接下来的生活也未必有跟着翎焰安稳。
“别急,听听阿慈的想法。”
翎焰很想快些成为五星战士,但若是阿慈成为族长要付出的代价太大,她也是不愿的。
阿慈之前在队伍中,不显山露水,但其实她一直很羡慕阿夺和翎焰,甚至是阿兰。
生死之际,她想明白很多事。
在翎焰的注视之下,阿慈隔着粗麻布拿起血精藤,在粗陶碗中挤出赤红汁液。
用石刀划开手指,血液滴进汁液之中,一阵沸腾之后,汁液静止。
“我想让有兔部落,再无雌性被卖。我想给自己办篝火会,就算失败也没关系。只是到时候,还请令羽能带走我阿姐。”
阿慈看向阿珊的眼神很温柔,也很有力量,翎焰看在眼里。
但说实话,她就算觉得有兔部落的雌性可怜,却依旧不太相信阿慈能够成功。
翎焰从小就不服输,一直在锻炼、狩猎,可实力依旧增长缓慢,体力远比不上同级的雄性。
其中艰难,她比谁都清楚,而阿慈只有一个人,就算她有战士的实力,又怎么改变有兔部落积弊?
但阿慈的话,入她耳,震她心。
“翎焰,是你教会我们要反抗。你和阿夺,阿兰,那么勇敢。那么多次绝处逢生,我从前都不敢想的。我相信,我们在这里,还会团结在一起。”
“总不能,让有兔部落的幼崽们,都一直麻木下去,认为这种现状是对的,就算叫醒一个也好。”
我们,不是翎焰、不是阿兰,不是阿慈一个人,是有兔部落,是琅山落群的雌性。
团结在一起。
是所有本可以勇敢起来的兽人。
“有兔先祖,也是兽神在矿脉开垦的先锋。众志成城之时,牙齿可以啃穿矿脉,如今亦能啃穿枷锁。”
小玉手上是为篝火会准备的祭品,眼神清亮一点也不疯。
其实她没有分辨神使的能力,也还没有通过萨满传承的仪式。
但是之前的萨满,因为发现族长买卖族人而被杀,她自然继任,又被当做疯子关在萨满院落。
琅山落群部落选族长,要落群中各部落的族长和萨满前来。届时定要将之前的种种罪行,公之于众。
“萨满的任务,传达兽神的意志,不会庇护任何违逆的子民。”
而她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