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他们兴高采烈,参军入伍以来,第一次回家这么长时间,心情是很激动的。
聊着聊着聊到了老家的小吃,什么梅菜扣肉、烩面、糊辣汤等等。
“理发师”老孔说:“等到家了,先来一碗糊辣汤,再要个烧饼。”
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老马说:“我去年回过家,现在咱县有两个厂,专门生产柳絮罐头、地瓜杆罐头,你俩肯定没吃过。”
孙新春好奇地问:“柳絮罐头是不是柳树芽做的?”
他小时候在老家吃过,柳树芽和它开的,捋下来用开水烫烫,泡上一天,用盐一拌,放点小磨香油,好吃很。
接着又道:“地瓜杆罐头是哪个部分做的?我只吃过地瓜叶。”
老马说:“你不知道吧!是地瓜叶和地瓜颈中间那一段,并且要最嫩的时候才能做罐头。”
“理发师”老孔说:“回家得品尝品尝。”
不知不觉跑了一半的路程了,车厢里的人东倒西歪地都睡了。
有的靠在后背上、有的趴在小桌子上、还有的坐在地上斜靠在座位上,总之是千姿百态,都没有精神了。
他们三个也有点困,东一句西一句地小声聊着。
突然,咣当一声,火车停了。
整个车厢的人睡意全无,都在问:“怎么回事?”
因为他们坐的绿皮车,到一个县城的车站才停,现在停在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大家趴窗一看,原来是停在一个小站上,这还不到站怎么停在这个小站上?
大家带着疑问坐回座位上。
这时列车员过来了,边走边和大家解释:“咱们这次列车要给几辆特快列车让道,另外列车在此加水,大概需要停三个小时。
不开车门不能下车。”
老马一听,得停三个小时,如果不停再有半个小时他们就下车了,他如果从这里下来,只需二十分钟就能到家。
老马就劝我孙新春和“理发师”老孔跳窗下车,他说:“咱三个跳窗下吧,到家后我找个车把你们送县城里。最多一个小时。”
他们三个都穿着军装,跳窗下车形象不好。
这年头的绿皮车窗户可以打开,他们正的犹豫不决的时候,已经有人打开窗户往外跳,因为窗户正对着站台,也就一人高。
他们三个也拿着东西跟着跳了下来,下来一看各个车厢有很多人都跳了下来。
从“内黄集”这个小站下来,站口大门紧锁。
因为是小站,大家都从旁边绕了出来,路上连个车也没有,只有几辆带棚子的小三轮。
孙新春三个走在前面,搭上一辆小三轮就往老马家走。
大概走了二十分钟左右,就到老马家了。
他爸爸一看儿子回来了,还带两个战友,又是一个县的,说什么也不让走,非让吃了饭再走。
说道:“都到家了,不急了,等一会儿让老大把你们送到县上。”
不大一会弄了一桌子菜,开了一瓶太行酒。
其中有个柳絮罐头孙新春胃口大开,因为味道太好吃了。
吃过饭又把孙新春他们两个给送到县城汽车站。
“理发师”老孔说:“我大姐家在县城边上,我先去她家。让大姐夫把我送回家。”
因为孙新春和“理发师”老孔是两个方向,他家离县城还有十多里地。
孙新春就打上一辆面包车准备往家走。
刚上车,司机一看他穿着军装,就问孙新春:“哥是军人吧!在哪当的兵,你这是军官吧?”
孙新春说:“我当兵是在北河秦岛,现在在陆军指挥学院上学。”
他一听来精神了问道:“在哪当兵?在秦岛?俺哥也在秦岛当兵,叫于立建。”
孙新春一听叫于立建,还真是他老战友,在新兵连的时候他们就认识。
孙新春就说:“等你回去给于立建说,就说我回来了。”
司机赶紧说:“好!好!哥。”
十来多分钟就到家了。司机兄弟说什么也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