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以继续爬欲塔啊，第五层也不差了，那么多人还以住在第五层为荣呢。”
“是啊，我们以前爬戮塔，觉得能摆脱底层，能住进第三层都是为家里争光了。怎么，你们欲爷还看不上？没事，建议直接对线老校长。”
高高在上的欲塔登塔人们，都很想骂出来，很想抗议。
但讲台之上，阿尔伯特只是清了清嗓子，整个现场立刻就安静下来。
形成以前局面的原因，其实有很多。
越舒服的岗位，薪资往往越高，而越是类似的岗位，往往越没有太高的操作要求。
同时也是这些岗位，往往普通人很难挤进去，失去了上升通道。
这是历史趋势。
地堡也逃脱不掉，不过地堡与常规的国家形态不同的是，地堡有这么一个，能够决定一切的人存在。
当这个世界，出现了一个所有军力武力都无法对抗的存在时，这个人便可以违背历史规律，强行给腐朽的机构上发条，让其重新焕发活力。
以前，阿尔伯特心灰意冷，专注于提升自己。这也让地堡变得乌烟瘴气。
那是因为同行者——老金，似乎已经忘记了初衷。
但现在，阿尔伯特看到了另一个同行者。
他终于觉得，自己可以稍微歇一歇，先等一等这个同行者。
这稍微歇息的罅隙里，阿尔伯特便整顿了一番地堡。
“别再抱有幻想，五元老都已经同意了我的做法。如果你不能接受欲塔人身份更低——那么你可以选择跨越三十层，或者转塔。”
“我对欲塔的登塔人没有意见，但我对爬着欲塔做着简单的事情，却非要享受最高待遇的人有意见。”
“从现在起，你们的人生分为容易的事情，和正确的事情。如果你们愿意选择容易的事情，就得接受对应的低位姿态。”
“我不介意你们自杀抗议，罢课，校门外拉横幅，我可以把你们全杀了，因为底层还有无数人觉得，只要能爬欲塔，只要能混口饭吃就行。”
“最后，诡塔学院会在今晚十二点开放，接下来，学校会组织一次诡塔学院的入门考试，我们就不再在现有新生里挑了。我们会直接面对底层的人，开放新的诡塔学院入学考试。”
“当然，也欢迎戮塔学院和欲塔学院的学生，主动转专业，你们可以在今晚去体验体验诡塔学院，我想到时候，你们就能够感受到，爬诡塔的不容易了。”
“散会。”
……
……
阿尔伯特的发言，引发了巨大的讨论。
在散会后一小时，戮塔学院的学生们，开始欢呼起来，他们的地位终于得到了认可。
戮塔学院的学生们，其实也未必认可爬诡塔的。
但现在，因为诡塔学院的出现，才导致他们不再被欲塔学院那些高高在上的人鄙视，且人家诡塔学院的，同样也是用命来换取功勋——
这种情况下，戮塔学院的学生们都将诡塔学院视作了盟友。
而另一边，欲塔学院的学生们，则一个个泄了气，或者义愤填膺的在宿舍叫骂，但是也不敢骂太大声。
当然，也有如江雪这般的学生，觉得一切很合理的。
“因为超过二十层，就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大多数人，都选择苟在欲塔二十层以下，到了一定阶段，就让接引人主动降低层级。”
“以前的欲塔学院，其实氛围很糟糕。但现在……说不定是好事情。”
“在一个满是学渣的班级里，你如果要想好好学习，反而会成为异类。但现在，为了更好的待遇，所有人就不得不开始重视起欲塔学院的学习了。”
“这也是好事情。老校长这么做，一方面平衡了三座塔系的学生们乃至登塔人们的地位差距，另一方面，也刺激了欲塔学院的学生们的积极度。”
“当然，很多垃圾永远是垃圾……但对应的，从下一届新生开始，一切都会好起来。”
能够想到江雪这一层的，其实不多。江雪听着周围满是抱怨的声音，反倒觉得很好……
因为和这么一群垃圾竞争，自己总归是更有希望。
……
……
诡塔学院。
距离正式开放诡塔学院，还有四十分钟。
在阿尔伯特说出散会过后，闻夕树就来到了诡塔学院。
“灵”就在闻夕树旁边，随闻夕树一起进入了“追忆录”里。
追忆录的内部，像是一片无垠的空间，明明在外面可以看到追忆录本身，像是一本摊开的书籍。
但进入内部后，就像是来到了巨大的空旷后室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