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这大妖,哪里借来的胆气,竟然敢又在太湖闹事!”
“所幸,这大妖初聚妖兵,在太湖根基未稳,羽翼未丰不成气候,此时正是除妖的绝佳时机!!”
江行舟冷眼扫过众人群,在府学院的角落上,另有一小群秀才,也在低声低语,面色红润。
这些秀才摩挲着腰间革囊,囊中传来瓷瓶轻碰的脆响,早已备好了收妖丹的器皿。
“听说前日有个樵夫在湖边捡到一片妖将鳞,转手就卖了五十两纹银!
此番突闹妖灾,正是斩获丰厚的好时候!
随便杀一头妖兵,赚的银两,都足够我们快活许久!”
一个瘦高秀才压低声音道,眼中闪烁着光芒。
他腰间的囊袋鼓鼓囊囊,隐约可见里面塞满了朱砂文术符纸和特制的收妖玉瓶。
旁边圆脸秀才,也舔了舔嘴唇:“若是能猎得一头妖将.”他下意识摸了摸怀中那柄刀刃,“光是妖丹、妖血就够在江州城里置办一处上好宅院了。
既能为民除害,又能发一笔横财!
拼一把,也值了!”
杀一头妖兵,可得一枚凝聚道行的妖丹,夺其道行大有益处。若是卖钱,抵得近半年收入。
若是杀一头妖将,搜罗其妖丹、妖血、妖骨,皆可炼制灵丹妙药,收获更丰厚,可抵得他们几十年的收入。
赵府。
后院高墙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子禄兄!”
十余个身着锦袍的世家童生聚在墙下,为首之人高声道:“院君大人正在召集府院学子,要率众学子前往太湖诛妖。
沿途各县百姓饱受妖祸之苦,正待我等仗剑相救。
你乃是我们江州一府五县童生案首之一,在童生中实力极强,不知兄可愿与我等结伴同行,一起诛妖?”
赵府书房中,
“不去!”
赵子禄盘膝而坐,捧着一本圣贤之书,目光冷峻如冰,声音骤然炸响道:“尔等要去,自去便是!
送死之事,休要拉上我!
我要埋头苦读,在江州府试之前,绝不踏出赵府半步!”
赵府院墙外,领头的童生沈织云闻言一愣,脸色骤变,怒意翻涌:
“赵子禄!”
他对着墙内,厉声叱道,“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如今江州府蒙难,百姓遭灾劫,杀妖救民,方为当务之急!
我辈读书人,若不能持剑斩妖、济世安民,读这书有何用?!
他眼中怒火愈炽,冷笑一声:“原以为你在醉仙楼与江行舟相争,落得那般凄凉下场,我尚且怜悯于你”
“如今看来,真是咎由自取!”
话音未落,他猛地撕下袖袍一角,狠狠掷于地上——“今日起,我沈织云与你割袍断义,再无瓜葛!”
“不错!”
众少年童生齐声怒喝,眼中怒火灼灼。
“读书何时不可?
妖祸当前,却是生灵涂炭!”
“当务之急,自当仗剑诛妖,救民水火!”
“岂能还抱着死书,坐视百姓遭劫?!”
话音未落,众童生们愤然挥袖,只听“嗤啦”数声,布帛撕裂。一截截袖袍飘落于地,如断义之刃,凛然决绝。
“走——我等自去!”
沈织云冷喝一声,众童生们再不回头,大步离去,只余满地碎帛,在赵府外风雨中凌乱。
阴沉的天色,映着赵子禄阴沉的侧脸。
他执笔蘸墨,笔锋在宣纸上沙沙作响抄书,对院外的喧嚣充耳不闻。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