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一指,文剑化为一道青芒如电,直取那世家子刘鉴面门。
“我江阴三百童生,敬江兄如兄长!岂是你这蝼蚁,能污蔑!”
“辱我江兄文名者!”
“死!”
这一声剑啸,宛若惊雷,在摘星阁内炸响,惊得满座童生宾客尽皆失色。
那刘鉴度何曾见过这等阵仗?
他不过是仗着自己是江州世家子的身份,逞些嘴巴口舌之快,自认在江州府的地界,对方奈何不了自己!
岂料,江行舟没有出手。
江阴陆府世子陆鸣,竟在这诗宴上拔剑相向,一剑杀来。
青芒及面!
一片寒芒刺入眼帘,
刘鉴的双腿早已吓的瑟瑟不听使唤,“哗~!”裤裆间泄出一片湿热,竟是呆在当场,连躲闪都忘了。
“轰——!”
剑芒骤转。
寒光倏敛,原本凌厉的剑锋竟在电光火石间翻转,以剑柄代剑刃,狠狠轰在刘鉴胸口!
这一击势若千钧。
刘鉴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十丈之外才轰然坠地,砸得尘土飞扬。
“哇!”
他闷哼一声,胸骨凹陷,肋骨寸断,整个人瘫软如泥,连惨嚎都未能出口,便已气若游丝。
“他”
“这陆家世子陆鸣,一言不合重伤刘鉴。不怕江州府衙府尉雷万霆大人,带衙役来抓他么?!”
童生案首赵子禄,连同周遭府城的十余名世家纨绔子弟,皆瞠目结舌。
满座鸦雀无声,刚才还在嘴碎的众士子,面色煞白,僵在当场瑟瑟发抖,竟无一人敢稍动分毫。
摘星阁内霎时乱作一团。
数十名歌姬惊惶掩面,童生瑟缩钻案,龟奴们更是战栗着蜷入桌底。
醉仙楼外值守的彪形大汉虽闻声而至,却只敢隔门窥探,竟无一人敢越雷池半步。
这些江州府世家子弟向来横行无忌,纵是闹出天大的乱子,终究不过是高门大族间的私怨罢了。
小蛮奴一时怔在当场,竟忘了该如何应对。
暨阳、太仓、梁丰等县的众童生案首、童生五甲们,更是面面相觑,个个面如土色。
这江阴县的童生,怎生这般杀气腾腾?
明明是江南道水乡的读书人,却哪有半分江南杏雨的温润?
这陆府的世子,倒像是从塞北道、蓟北道走来的狂书生,眉宇间尽是肃杀之气,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刀光剑影!
“原以为是个硬骨头,嘴巴才敢这般不干不净!”
陆鸣手腕一翻,文剑铿然入鞘,居高临下地睥睨着瘫软如泥的刘鉴,眼中尽是轻蔑。
他嗤笑一声,目光扫过对方湿透的衣裤。
“不曾想竟是个尿裤裆的怂包!
杀你?
还嫌污了我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