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相当于把他和江行舟、众位童生案首的水平,都拉平了吗?!
甚至,
其它五县童生案首如果贸然下笔,不慎写出艳俗诗词,那是要背上写艳诗的污名!
“此文题甚难!”
赵子禄故作叹息,拱手环视众人,说道:“我这江州府案首,甘拜下风!
不知诸位童生案首,可敢挑战此题?
得头名者,除了二千两白银奉上!
我等众童生案首,皆甘愿奉他为一府五县童生魁首!”
“写不出!”
太仓县案首,林海洲长叹,连连摇头。
“难!”
梁丰县案首,周文渊默然不语。
“不知从何处落笔!”
暨阳县案首,沈织云仰首望梁,喉结微动,一言不发。
阁内仅剩昆山县案首,杜清音指尖蘸酒,在檀木案几上虚划几笔,似在沉吟酝酿。
他对坊魁小蛮奴,素来有好感,倒也乐意写诗文捧她。
“我来赋诗一首吧!
[红绡帐底褪罗袜,玉笋横陈烛影斜。.步步生香]”
杜清音沉吟片刻,清越嗓音里带着三分酒意。
但念了一句,他忽觉耳根发烫,忙以袖掩面。
案几上未干的酒渍映着烛光,依稀可见后续,
[步步生香勾蝶浪,弓弓惹月颤帘纱。
君王若解缠魂味,不宠蛮腰宠此。
最是销魂裙底足,一弯新雪衬丹霞。]
后面三句,他却是如何也说不出口。
“妙哉!!”
“杜兄的诗,当真字字生香!!”
满座童生以筷击盏,拍案叫好,催促快写下文。
更有人直接捧来笔墨纸砚,硃砂墨在宣纸上洇开一篇艳色诗文。
众人如此热情,
“罢了罢了~!
我也认输!”
杜清音终究还是胆怯了,倏然起身,按住宣纸,抹去酒桌未干的酒渍,不敢继续下去。
心怯了!
这首艳诗若现世,明日怕是要随着众童生之口,传遍江州府。
届时,太守薛大人的朱笔批语、府院君周山长的戒尺,冲他而来。
还有本府那些道学先生们的唾沫星子,把他骂成狂艳之徒。
到时候,自己的文名被玷污。
众主副考官对他的府试秀才文章,纷纷避而远之。
他莫说争夺江州府试的秀才案首,只怕连秀才功名都要化作泡影。
那可就肠子都悔青了!
(本章完)